文:呦呦小鹿,素材:叶小冉
「声明:文章素材来源于生活,但高于生活,故事情节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为广大网友阅读顺畅,用第一人称叙述,请理性阅读」
那个夏天,一场意外夺走了爸爸的生命,也让我们家外债累累,原本成绩很优异的承泽直接放弃了高考,一个人背着行李踏上了南下的火车。
临走之前,他当着我们全家人的面说,“阿姨,叔叔不在了,以后这个家我来扛”
从此以后,他靠着瘦弱的肩膀,扛起了我们这个家,成了我们家顶梁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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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泽和我们这个大家庭的缘分始于2004年。
那年,我10岁,上小学四年级,一次考试后,全校组织了家长会。
那时候我妈妈在一个加工厂上班,尽管工作忙碌,还是踩点参加了我的家长会。
家长会结束后,妈妈拉着我来到了楼梯口,一向性子火爆的她把我骂的狗血淋头。
因为我考试考砸了,妈妈骂我学习不上心,害得她被老师当着全班家长的面批评了,害她丢面了。
我心里有愧,毕竟我上课就像听天书似的,所以考砸了在正常不过了,只是面对妈妈的怒火,我还是选择了沉默应对。
妈妈讲的唾沫横飞,让我一定要好好学习,不要一天到晚想着玩,我一一答应。
就在妈妈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细小的声音传过来,像是小孩哭泣的声音。
我们寻着声音来源找过去,才发现在楼梯下面坐着个男孩子,而他正哭的伤心呢。
我妈虽然脾气有点火爆,但是人还是挺善良的,原本气还未消的她,立马换了脸色,一脸温柔的问道,“孩子,你是怎么了,怎么在这哭啊”
他抬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看了我们一眼,又继续小声的啜泣起来。
过了一会,他哽咽道,“其他同学都有家长来开家长会,就我没有”
我心里想着可能是他爸爸妈妈有事没有来,但听了他接下来的话,瞬间觉得这孩子的身世还是挺凄惨的。
原来他是我们隔壁班的,妈妈生他的时候大出血去世了,后来他在爸爸的拉扯下长大,只是在他7岁的时候,爸爸因为癌症离开了,他迫不得已又跟着奶奶一起生活,只是奶奶前阵子生病了,一直躺在床上下不来床。
男孩说,医生说他奶奶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他边说边哭,让我都有点动容了,暗叹老天不公平,想想我们家虽然不富裕,但是爸妈都是勤奋的人,每天为了这个家早出晚归的,虽然偶尔有吵闹,但总体来说,我和妹妹生活在这样的家庭还是挺幸福的。
现在看看这个男孩,身上的衣服都已洗的发白,整个人看着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一看就是生活过得很不好。
这一下就激起了我的同情心,我正准备开口,却看到妈妈眼睛里闪着晶莹的泪花。
她摸了摸男孩的小脑袋,说道,“孩子,真是苦了你了”,她说完就从兜里掏出一些零钱塞到男孩手里,“拿着吧,去买点零食吃”
不等男孩拒绝,妈妈拉着我就走,我转过头看了一眼,恰好看到他在抹眼泪,我的心开始久久不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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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三天,妈妈的心情好像一直都不好,我和妹妹基本都不敢招惹她,就连名义上一家之主的爸爸,也在夹着尾巴做人。
第四天的晚上,我和妹妹准备睡觉,妈妈突然说要召开家庭会议,看着她那严肃的眼神,我心里不免发毛,我想着我这几天都很听话,也没犯错,不至于是批判我吧?
方正的餐桌,我们每人一方,这是我们每次开家庭会议的习惯。
妈妈作为家里的大领导,坐在主位上,打量了我们一眼之后,开始她精彩纷呈的演讲。
她说,“我打算收养一个孩子”
我心里犯咕噜,这好端端的收养孩子干啥,我们家经济条件够艰难了,虽然爸爸妈妈每天都在外干活,但养着我和妹妹,经济负担也不小,这又收养一个孩子,不是给自己徒增压力吗?
但是这话我可不敢说出口,只是静静的听妈妈接下来的话。
爸爸倒先沉不住气了,他说,“咱们已经有两个孩子了,你还收养孩子干啥”
“你之前不是心心念念想要个儿子吗,你也知道,我生第二个伤了身子,将来恐怕再难有孕,如今有现成的儿子,不是挺好的吗?”
“这非亲非故的,我可不想养”
“那孩子我去他家里看过,挺可怜的,但懂事听话,成绩也很不错,收养他,你绝对不会后悔的”
“可是,咱们自己的两个女儿都养不过来,这再来一个孩子,可不是添双筷子的事,咱们把他带回来了,就对对他负责任,对三个孩子一视同仁”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考虑了三天才下了这个决定,其实也不是儿子的事,只是我心疼那孩子,没爸没妈的,亲戚朋友对他也不好,唯一的奶奶也将不久于人世”
我想着这话咋那么熟悉,这可不就是说的我们家长会那天在楼梯间碰到的小男孩吗?
我说我妈平常基本不去我学校,但家长会第二天她又去了一趟学校,估摸着就是和那男孩的老师了解他的情况吧。
看来妈妈的准备做的很足,不过知道是那个男孩之后,我还是挺支持妈妈的做法,毕竟,那个男孩身世确实太凄惨了,虽然我们家条件也不是很好,但最起码能让他吃饱穿暖,也不会让他受委屈。
最后,爸爸还是被妈妈给说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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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男孩的奶奶去世了,他才正式被妈妈带到了家里,我也是第一次知道他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承泽,像极了当时青春偶像剧里男主的名字。
他和我同岁,比我大两个月,我们上同一个年级。
自从他来家里之后,我的幸福日子就开始了。
以前,因着爸爸妈妈三天两头要加班,在我6岁的时候,妈妈开始教我做一些家务,日常打扫,洗衣服,还有做饭,尽管我很排斥做这些,但还是屈服在妈妈的权威之下。
妹妹比我小5岁,自从她上幼儿园之后,我就开始成为了一个“老妈子”,被妈妈安排了各种任务,洗衣做饭,打扫房间,还要哄着妹妹睡觉。
但承泽来家里之后,我仿佛就开始解放了。
爸妈不在家的时候,
他做饭,洗衣服,打扫房间,他哄妹妹睡觉,我偶尔帮下忙,大部分时间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妈妈不止一次点着我的额头说我,“你这丫头,真的是越发懒了,真怕你以后嫁不出去,砸我手里了”
我朝妈妈扮了鬼脸,“我才不要嫁出去,我就一辈子待在家里”
妈妈一脸生无可恋,“得得得,你可千万不要,我可不想养你这个老姑娘”
承泽在一旁偷笑,我可不爽了,给了他一个白眼立马开玩笑道,“你不养我,让承泽哥哥养我”
妈妈作势要打我,承泽立马挡在我身前,“阿姨,小冉漂亮可爱,性格又好,不会嫁不出去的,就算嫁不出去也没关系,以后我负责养她”
我得意的给了妈妈一个笑脸,妈妈无奈的摇了摇头,“承泽,你就宠着她吧,到时候受罪的可是你”
诸如此类的对话,三天两头都要上演一遍,虽然都是一些玩笑话,但也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了无穷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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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8年过去,我们也从当初的小豆丁长成了大孩子。
那年,我们高三,承泽说想要我们在同一个大学,于是卵足了尽在给我补习功课。
承泽成绩一向优秀,从初中开始一直都在重点班,而我一路都在平行班,成绩一直都是中等偏上水平,偶尔超常发挥,能进入班级前五,妈妈经常因为我的成绩唉声叹气。
按我这成绩,要考个好点的大学着实有点难度,更别说和承泽同一个学校。
但承泽似乎一直都没有放弃我,自从上高三之后,每晚都陪着我挑灯夜战,我感动又很愧疚。
我从小到大,就知道自己不是读书的料,有时候,天分真的大于努力。
或许承泽早已知道了结果,但还是不肯放弃,距离高考越来越近,他倒是比我还忙碌,把所有可能会考到的题型都给我总结在一起,他每天重复讲,我每天重复做。
只是,我们永远也想不到,在我们努力备考的时候,一场意外来了,几乎改变了我们所有人的人生。
在距离高考不足两个月的时候,爸爸骑着摩托车突然遭遇了一场意外,撒手人寰。
这场意外爸爸是过错方,我们除了失去了爸爸,还面临了一大笔赔偿。
事情发生之后,妈妈整个人好像都没了精气神,一夜之间,仿佛老了10岁。
我心里难过悲痛,但从来不敢当着妈妈的面哭,她已经很难过了,我不想再惹她烦。
平时调皮捣蛋的妹妹,脸上再也没了笑容,经常躲在房间里哭。
原本话少的承泽,更加沉默寡言了,但他还是帮着妈妈一起处理好了爸爸的丧事,有关赔偿的后续事情,也是他和妈妈一起去办的。
在距离我们高考还有两周的时候,承泽突然当着全家人的面说,“我不打算上学了,也不参加高考了”
这件事我确实始料未及,我只当他是开玩笑,我勉强的开口道,“承泽,你是在开玩笑吧?”
妈妈也颤抖着开口,“承泽,可别犯傻”
我认真的盯着承泽的眼睛,想要看清楚他是不是开玩笑的,但他让我失望了。
承泽说,“我是认真的,家里的条件我清楚,两个妹妹上学,我出去打工赚钱,这是最好的选择”
我摇了摇头,“承泽,你成绩那么好,老师都说了,你考上一本没问题的,就算要辍学打工,那应该是我去啊”
承泽停顿了一会,又继续说道,“我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赚钱的事肯定得交给我来做,你是女孩子,多读点书总是好的”
就在这时,妈妈突然大声痛哭,“承泽,你不要这样说,你这样让阿姨怎么办?你也是阿姨的儿子啊,阿姨不愿意你为了这个家牺牲自己的前途啊”
承泽的声音坚强而又有力,“阿姨,叔叔不在了,以后这个家我来扛”
这一天,我们全家抱成一团,我们始终坚信,只要我们团结努力,风风雨雨过后,便会迎来久违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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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承泽就坐上了南下的火车,用他那瘦弱的肩膀为我们撑起了一片天。
也许是运气好,那年高考我超常发挥,勉强考上了二本。
家里给我办升学宴那天,亲朋好友都为我送上了祝福,明明是喜庆的日子,我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承泽因为忙于工作没有来得及赶回来,但也在手机屏幕那边表达了对我的祝福。
承泽说,“小冉,我就相信你可以的,以后要再接再厉喔”他眼里心里都是对我的祝福,我又怎么会看不到他眼神里的疲惫不堪呢?
好像才一阵子没见,他就瘦了好多。
我问,“承泽,是不是上班很累啊”
他却装作一脸轻松的样子,“男孩子累点没事,就当是锻炼身体了”
明明他有更好的出路,四年之后可能就是锦绣前途,但因为我们这个家,他义无反顾的进了工厂,重复着一日又一日的流水线工作,终究是我,还有这个家欠了他啊。
挂断视频之前,承泽叮嘱我说,“小冉,去了学校,你该学的学,该玩的玩,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我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做这一切理所应当,也是我心甘情愿”
我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好”,我抬头看了下天空,拼命想要把眼泪逼回去,但还是失败了。
妹妹拉着我的袖子说,“姐姐,你怎么哭了,是谁欺负你了吗”
我摇了摇头,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没有,今天是个好日子,我太激动了,所以喜极而泣”
妹妹似信非信的看了我一眼,我好笑的拍了拍她的脑袋,“好啦,以后你可要努力点,争取考个好大学,可不要让妈妈和承泽哥哥失望”
她喔了一声,朝我扮了个鬼脸跑开了。
我处于她那个年纪的时候,也是如她一样没心没肺,自由快乐,如今,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怕是一去不复返了吧。
我上大学后,承泽哥哥每个月一发工资,就会准时给我寄生活费,而且只多不少。
有次我做兼职被妹妹偷偷告发了,那时候我正在午休,睡得迷迷糊糊的,承泽一个电话过来,把我痛批一顿。
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他希望我能轻松愉快的度过大学生活,而不是每天为了挣钱而奔走。
后来,在他的强烈要求下,我把三份兼职减到一份兼职他才肯作罢。
承泽说,“小冉,你以后想要赚钱,机会多的是,现在学习才是你的首要任务,家里一切都有我,你且放宽心”
承泽永远是这么善良无私,宁愿自己辛苦一点,也不想我们受苦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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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学毕业之后,很快找到了工作,虽然刚开始工资低一点,但总算可以为这个家出一份力了,我心满意足。
按血缘关系来说,我才是这个家里的长女,原本应该我承担的责任却被承泽承担了,这些年我一直愧疚难安,如今我多为这个家出一份力,承泽就可以轻松一点。
那时候,承泽已经凭借自己这些年的努力,从一个流水线上的普通员工,成了部门一个不小的领导。
他似乎更加忙了,但还是经常和我们这个家保持着联系,尤其是妈妈的生日,他总是第一个打电话祝福的。
我记得我大学毕业第四年,那时候刚负责一个新项目,每天忙的脚不沾地,突然就把妈妈的生日给忘记了。
那天晚上九点我刚下班到家,承泽的电话就来了,他说,“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什么事情?”
我左思右想,都没想出个所以然。
承泽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傻丫头,阿姨的生日你都忘了?”
以前他都叫我小冉,这是他第一次称我为傻丫头,不让人反感的亲昵,恰到好处的舒服,我心里突然不可抑制的松动了下。
我尴尬的吐了吐舌,“最近太忙了,忘记了”
他又叹了口气,好像面对我的时候,他总是多了几分无可奈何。
他说,“阿姨的生日礼物已经帮你买了送给她了,待会给她打电话千万不要露馅,还有,这么晚了,你应该还没吃饭,我刚给你点了一些吃的,记得吃了之后不要立马去睡觉,多消会食再去睡觉,不然你又要闹着肚子不舒服了”
虽然自从我上大学之后,我们见面的次数少之又少,但他不愧是最了解我的人,他怕我被妈妈责怪,所以提前帮我买了生日礼物送给妈妈,又怕我饿肚子,所以提前给我点了吃的。
这些年来,他事无巨细的关心好像在一点一滴的浸透我的生活,让我心生感动。
妹妹大学毕业那年,我和承泽都27岁了。
那年,承泽辞掉了工作回了老家发展。
承泽说,“现在小妹也毕业了,我身上也没了压力,如今就想闯一闯,看看自己能飞的多高多远”
我知道他的野心,也相信他的能力,于是我掏出所有的积蓄支持承泽创业。
承泽起初不要,我开玩笑说,“就当是我入股了,到时候赚钱了,我能躺着分红,我做梦都要笑醒”
承泽嘴角露出了笑意,“你真是个小财迷,不过为了能让你分到钱,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
整整三年的时间,承泽的公司已经从当初几个员工发展壮大到了30几号员工,公司规模不算特别大,但业务稳定,盈利也在逐年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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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上个月,我从工作了8年的公司辞职回了老家。
坐上飞机的那一刻,我归家心切,直到在机场出口,看到那个心心念念的人正站在那里翘首以盼,我的心终于有了归宿感。
他立马上前抱住我,“傻丫头,你回来了,真好”
有时候缘分可能是上天老早就注定好的。
我和承泽青梅竹马,彼此有情,但又互相试探。
今年五一小长假我回老家,妈妈催促我说,“小冉,你都一把年纪了,再不结婚就嫁不出去了,这次回来就乖乖相亲”
我瞟了承泽一眼,他正低头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心里突然多了几分失落,赌气的说道,“妈,行,都听你的”
只是当我打扮好准备出去相亲时,承泽终于耐不住了。
他手握着我最喜欢的香槟玫瑰和我求婚,“小冉,我以公司为聘,嫁我可好?”
我想到他让我等了这么久才肯坦白心思,不免起了捉弄的心思,“如果我不愿意嫁,你要如何?”
他却急了,“小冉,不嫁给我你嫁给谁?”
我还没开口,他来了一句,“这辈子,你注定是我的人,不仅是这辈子,还有下下辈子,我们都要永远在一起”
他的眼神深情而又认真,我再也不想掩饰自己的喜欢,说了一句“好”。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感恩生命中的遇见,让我和承泽成为了一家人,以后,我们也当互敬互爱,共同守护我们这个大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