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桐城一派
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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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根故事,趁热打铁。
阿根所在的凤鸣市什么都不多,多的就是茶庄、美容屋和足浴。
说是叫茶庄,其实就是卡拉OK厅。坐在大厅里,花10元钱泡上一杯红茶或绿茶,在点歌单上写上你喜欢唱的歌名,边喝茶边K歌,可以逍遥一个下午或者一个晚上。
茶庄里也设有包厢,不喜欢嘈杂大厅的可以跟老板要一个包厢,叫上一个坐台小姐,或者一起看看碟片,或者一起聊聊天,至于想做其他什么事,得看你的本事了,
阿根是六扇门职员,和妻子分居两地。闲来无事,阿根原先每个礼拜总要去几次美容屋,洗个头,掏耳朵,捏个背,放松一下。后来,阿根突然迷上了泡茶庄。短短半年时间里,小城里的数十个茶庄几乎都留下了阿根的足迹。
一天晚上,阿根进了一家名叫“夏威夷之恋”的茶庄。大厅里漆黑一片,除了投影屏幕有亮光外,几乎伸手不见五指。阿根摸索着往里走,突然,有一个娇小的身体跟阿根撞了个满怀,一股不知名的香水味扑鼻而来。
阿根有点恼火,刚想骂娘,一只软弱无骨的小手抓住了他的手,牵着往前走。等阿根坐下,眼睛也慢慢适应了大厅微弱的亮光,这时才看清牵手的是一个娇小可爱的女孩。
女孩为阿根泡了杯绿茶,然后乖巧地坐在旁边。过了会,她小声问:“想唱什么歌,我帮你点。”她离阿根很近,那股香水很好闻。
阿根深深地吸了口气,说:“《知心爱人》吧!”趁她去点歌的时候,阿根环视了一下大厅,发现客人并不是很多。每个客人边上坐着一个女孩,都在嘁嘁私语着,有一个女孩居然坐在一个男人的大腿上,那男的手很不老实,摸得那女的咯咯乱笑。
很快就轮到他们的情歌合唱了。想不到这么娇小玲珑的女孩有这么好的歌喉,把任静的歌词演绎得如此动听,几乎是原音重现。阿根开始对她好感起来。
一曲终了,女孩又坐到了阿根身旁。
“大哥,去坐包厢吗?”女孩看着阿根问。
阿根几乎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女孩站起身来,拿起阿根的茶杯往包厢方向走去。阿根也站起来,鬼使神差地跟着她去了。
靠,今天阿根到底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混茶庄这段日子里,少不了打扮得花枝招展、喷着劣质香水的坐台小姐的诱惑,但都被阿根拒绝,可今天,这个跟他合唱《知心爱人》的小女孩,只问了一句“坐包厢吗”,阿根竟然傻乎乎地答应了。
在包厢里,随着女孩的述说,阿根知道了她的一些基本情况。
女孩叫苏舒,23岁,湘妹子,幼师毕业,本来在当地的一个幼儿园工作,家里除了父母,还有一个念大学的弟弟。本来一家四口人过得很幸福,但天有不测风云,父亲得了尿毒症,光每周一次血透就要1000多元,换肾的话需要20多万巨款。
为了给父亲看病,家里的积蓄早已用光,而弟弟每年的学费又很昂贵,靠幼儿园微薄的工资和母亲打工挣的钱只能支付血透费用。前年夏天,苏舒在小姐妹的介绍下,辞去了幼儿园的工作,出来做了坐台小姐。
听了她的叙述,阿根嘘唏不已,越发对她同情起来。虽然阿根对坐台小姐这个行当并不感冒,但苏舒也是情不得已,身不由己,为了给父亲看病和帮助弟弟完成学业,不惜牺牲自己,这份亲情是何等高尚。
临走时,阿根掏出500元给她。苏舒开始坚决不要,后来看阿根生气的样子,就收下了。
回到家里,阿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眼前全是苏舒的影子。
从此,阿根成了“夏威夷之恋”的常客,每次去都点苏舒的台。渐渐地苏舒也对阿根有了好感。两人开始很自然地在包厢里拥抱、接吻,但仅仅限以这些。
有一天晚上,阿根照例去“夏威夷之恋”,吧台的服务员说苏舒病了,今天请假不上班。阿根一听,赶紧拦了的士,直奔苏舒的住处。原来昨天晚上下班后,苏舒回到租房里洗了个冷水澡着了凉,身体有点不舒服,就请了假。
阿根问苏舒吃药没有,她说没关系,多喝点开水就好了。阿根二话没说,立即到附近的药房买了些感冒药回来。
当她吃了药后,突然抓住阿根的手说:“谢谢你这么关心和照顾我。”然后扑在阿根的怀里。阿根心里一荡,顺势紧紧地抱住了她,倒在了床上。他们疯狂地接吻,互相撕扯着衣服(按照惯例,此处删去1000字)……
一个月后,阿根再去“夏威夷之恋”时,老板告诉他,苏舒辞去了这里的工作回老家去了,并递给我一封信。阿根拆开信封,娟秀的字体映入眼帘:
大哥,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回到老家了。谢谢你这段时间来对我的照顾。我知道,你很喜欢我,我也很喜欢你,但我们不可能永远在一起,原因我就不多说了,相信你也明白。
大哥,这次回去,我是准备嫁人的。老家的一个私营企业老板的儿子从小就喜欢我,他是个残疾人,虽然我不喜欢他,但他父亲答应出钱为我爸爸换肾,为我弟弟提供学费。大哥,虽然我极不情愿,但我不得不屈服命运的安排。
大哥,因为你的身份,茶庄这种地方不适合你去,以后就不要去了。你要保重身体,祝你事业兴旺,家庭幸福美满。
读到这里,阿根觉得有一种液体在眼眶里打转,喉头有一股酸酸的东西涌上来。
阿根忍了忍,眼泪最终没有掉下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直到现在,这个多情的湘妹子一直在阿根的脑海里萦绕,挥之不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