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刘焯 2024-03-31 11:29:05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秋高气爽风瑟瑟,八月十五夜月烁,明月照射小四合,四合院里分四舍,四舍东西南北落,都是二层小楼阁,大门是在东楼设,东楼一楼穿堂过,此是厂里的建设,员工落脚有着落,虽然说是这么说,内定也就那几个,张王李赵四厂模,年龄都是二十多,技术业绩占全了,厂靠四者养活着,四者缺一皆不可。

今日既是乔迁喜,八月十五四家聚,抽签老张居住西,吃亏老王大门居,南北各住赵和李,中秋佳节聚一聚,老张做东置酒席,拥有一手好厨艺,做菜能和酒店比。一楼有个大桌子,坐十几人没问题,其余三家已到齐,手中都有酒菜提。

老王性格特乐呵,四人数他话最多,一边帮忙摆椅桌,一边看着老张说:“老张厨艺真不错,闻着香味口水多,以前只是听传说,厂里人人唱赞歌,放放东西甩甩锅,看你做菜没什么,秘诀你也不肯说,传授一下又如何?”

老张听了笑呵呵,撸起袖子颠颠锅,摇头晃脑扭动脖,身子还在律动着,虽然嘴上话不多,一看就是在嘚瑟,扭过身来端着锅,鱼香肉丝烧好了,老张边倒边要说,忽一女声楼上落:“普通饭菜普通做,有啥秘诀不能说?要我说也就那样儿,一天三顿早烦了。”

众人瞧向楼梯口,老张媳妇往下走,怀胎七月已经有,大着肚子摸下楼。

老王媳妇反应快,起身放下手中菜,说时迟来那时快,直奔老张媳妇来,边跑边叫姑奶奶,小心防止出意外,老王媳妇有点矮,伸手不知扶哪块,索性伸出双手来,半蹲抱着肚那块,托着肚子倒下台,说是护着张家仔。

老李媳妇跟过来,双双护着张家太。

老李忙着手中活,看着张太话接过:“话可不能这么说,当初厂里追求者,排着长队一个个,嫂子全给淘汰了,偏偏独选我张哥,要说老张有什么,厨艺真功不可没。”

老王听了哈哈笑,随口继续补充道:“要说老张真是好,当初为让嫂子饱,早起早餐先做好,一天最少三次跑,为了俩人都吃饱,直接小锅改大灶,旁人羡慕不得了。”

大家听了都在笑。

张太慢走桌前坐,抬头对着王太说:“你俩赶紧要一个,年轻不要等什么?”

老王指着老赵说:“学习他俩做丁克。”

赵家两口桌旁坐,空腹只等着进货,其实也不是懒惰,人手太多没啥活,熟人之间也就这,想做就做想坐坐。夫妻二人做丁克,一是在响应政策,二是觉得很快乐,想吃就吃想喝喝,旅旅游来唱唱歌,没有烦恼心头搁。

知道老王在瞎说,老赵直接无视了,赵太却直接反驳:“你两口子真不错,学完这个学那个,东施效颦给人乐,邯郸学步学废了。”

老王就像兔见狼,尬笑两声站一旁,王太却像枪上膛,张嘴就像机关枪:“你两口子真像样,吃饱就会躺床上,不养孩子不养娘,出去潇洒出去浪,打扮一天一个样,足迹遍布八大洋,都是来世上一趟,简直天生的榜样。”

赵太也不甘示弱:“你两口子也不错,什么话都随便说,捧的领导笑呵呵,嘴上功夫是了得,毕竟实力在那搁,要说老王更不错,爱去单独报工作,流言蜚语算什么,业绩谁能拼得过。”

老王听了一哆嗦,委屈巴巴看老婆,王太一脸的怒色,张家李家忙劝和,张太拉着王太坐,李太拉着赵太躲,老张老王把话说,老李老赵挨着坐,三言两语两边说,两三分钟双方和,都知对方的性格,话赶话头谣言说,三杯下肚全忘了,唯有老王抖瑟瑟,食无味来酒无色,一顿胖揍躲不过。

八月十五中秋过,四合院里满月色,四舍人家齐欢乐,欢聚一堂吃喝乐,欢颜笑语觥交错,迷迷糊糊月西落,众人各回各的窝。

次日清晨天光亮,老张早早地起床,洗洗刷刷整大堂,扫扫拖拖地光亮,整整齐齐的摆放,锅碗瓢盆反阳光,站在客厅四周望,角角落落都清爽,有种感觉说不上,就像鱼刺卡着嗓,到底何处视线盲,左右前后与上方,搬搬挪挪污不藏。

老张稍息站立着,左手托着右胳膊,右手放在下巴颏,一动不动头低着,表情严肃嘴闭合,双目圆睁眉紧锁,俨然一副思考着,看似盯着眼前桌,时间一秒一分过,整个客厅静如默,忽闻一声唉呦呵,寂静客厅一声过,忽见老张他动了,转了一圈围着桌,似新大陆发现者,只见老张开口了:“问题出在这张桌,桌子低下未扫过,桌大一人不好挪,推推拉拉试试我,实在不行咱再说”。

像是下定了决心,老张离开桌中心,长长桌子三米伸,宽高一米多标准,桌子下面六个门,三个柜子平均分,只见老张使着劲,桌子不见动半分,桌子怎么这么沉,难道柜里有黄金,带着疑问把手伸,老张依次开柜门,压桌石满第一门,第二个柜全书本,怪不得会非常沉,接着打开第三门,四个袋子吸眼神,看着袋子还挺新,寻思应该是书本。

随意打开袋子看,目瞪口呆心发颤,惊喜交加思绪乱,浑身哆嗦直冒汗,袋子里面全是钱,整整四袋还不乱,接下来该怎么办?

站起身来想了想,老张先把门关上,再把四周望了望,之后看了眼楼上,收回目光望桌上,围着桌子走又想,不知绕了多少趟。

这些钱是从哪来,老王老李没见带,老赵两个月光仔,除非中了六合彩,难道厂领导关爱,偷偷给我把钱塞,谢谢领导十八代,若是贪污受贿财,就怕领导来使坏,装修公司也有来,是不走时忘了带。要不先给收起来,还是上交受表率,盯着桌子把脚迈,只能等着妻下来,陷入沉思时间快,不知何时妻已在,看着老张似发呆,顺着桌子在逛该,揪了下老张脸腮,吓得老张跳起来。

乐的张太笑呵呵:“难道你在驴拉磨,对着桌子走又摸?”

老张先是吓一跳,见是妻子开玩笑,反应也就那一秒,慌慌张张手指道:“瞧瞧瞧瞧有敲票。”

只见妻子也学道:“乔乔瞧瞧啥敲票。”老张妻子叫乔乔。

老张听了忙蹲下,提了一袋往出拿,倒提口袋甩一甩,硬币碰地响啪啪,三捆钞票齐刷刷。

张太一下看了呆,嘴巴张大眼张开:“这钱是从哪里来,快给我老实交代?”

老张也有点无奈,抬头张望着张太:“我要知道从哪来,还用在这里发呆?”

张太不知说什么,老张数钱在傻乐:“这一袋有七百了,里面还有三袋呢。”

张太一听吓呆了:“确定全部是真的,数目也都没数错?”

老张就在那傻乐,嗯了一声话没说。

夫妻两个屋里面,话题都是围绕钱,打开袋子手里点,手拿钱数露笑脸,放下钱后愁满面,这些钱该怎么办,处理起来有点难。

老张坐地盘着腿,向着妻子嘟着嘴:“说马无夜草不肥。”

张太坐椅捂着肚,轻声细语另句吐:“是人无横财不富?”

夫妻两个说到这,四目相对笑呵呵,虽然嘴上这么说,绝对不会这样做,一时没有了决策,家人尽量别牵扯。

张太忽然想到啥,手指老张点着他:“咱俩没有好办法,可以找来他三家,若还是没有办法,那就只好交公家。”

王李赵太先来到,张太已跟四人聊,几人吃惊可不小,慌忙打开袋要瞧,看着袋里的钞票,几太眼睛都直了。

老李老赵先进门,老王就在后面跟,腿未迈进先听音:“昨晚是没吃过瘾,还是想继续豪饮?只顾吃喝忘评论,老张厨艺胜食神。”

走进屋里看众人,个个都像失了魂。

老王哎呀一声叫,吓得众人哇哇跳:“看见什么好事了,全都兴奋的呆掉?”

老张把事情一说,老王惊掉下巴颏。

房里一时陷沉默,还得老王来打破:“让我们来干什么,老张是想分了么?”

老张还没有说话,王太扭身一耳巴,寂静屋里一声啪,打的老王闭嘴巴。

张太先是回了神:“老王你先关了门,若是分钱有你份,这些钱在桌下囤,每袋都有七百文,老张打开餐桌门,看了也是惊断魂,我俩一直在议论,怎么处理这笔金?”

老王听了来精神:“一家一袋赶紧分。”

前半句刚断话音,又一巴掌打上身。

老李两口才完婚,夫妻两个又本分,属于都是老实人,建议上交某部门,拿用心中不安稳。

老王老李意见分,老张给老赵眼神,老赵也没下结论,只是提出了疑问:“这钱到底属何人,何时放入此柜门,到底能不能见人,麻烦会不找上门?”

赵太话语也紧跟:“若是有人故意存,那人定会再上门。”

张太也接着话说:“如果我们把钱挪,那人肯定会疯魔,到时若把啥事做,我们该往哪处躲?”

张太这话一说出,在场众人都发怵,毕竟巨款大额度,能买多少洋房住,我们明处敌暗处,敌人发怒拦不住。

众人最后一合量,还是把钱原处藏,平时尽量待工厂,没事别往家里躺,屋门不要把锁上,方便钱主把钱装。

把钱装好原处藏,众人纷纷都退场,当晚辞别了工厂,四家个个都回房,四合院里月光亮,安安静静无声响,众人已在床上躺,翻来覆去的老张,一夜无眠心里慌,老王更是瘆得慌,抱着王太怀里藏,老李两口睡得香,说说笑笑入梦乡,老赵夫妻武器藏,随时准备入战场。

一夜无言天光亮,到了第二天早上。

四家全都出门来,集合准备把工开,老王走路斜又歪,黑眼圈像眼镜戴,开门就迫不及待,忙问七百在不在。

老张皱眉点点头,掩上房门留个口,希望今天全带走,好让大家都不愁。

有些事情就是怪,你越想来越不在,等到晚上都回来,那笔巨款仍然在。

老王内心已崩溃,想和老赵一起睡,老赵赶紧去安慰:“晚上大胆放心睡,我和老婆已准备,只要院里进了贼,让他有来没有回。”

老王无奈回了房,房门赶紧全锁上,心里还是怕得慌,又搬东西堵门旁。

今夜依然无异样,七百仍在无人抢,众人虽不似昨慌,戒心依然放心上。

三日四日五六日,依然没有什么事。

三月四月五六月,众人似乎已忘却。

三年四年五六年,老王都有了老三,七百还是那些钱,并没有人过来搬。

生活已到第六年,又是一个月团圆,老张依然组聚餐,屋里四娃胡乱窜,王家带着娃有三,李家女娃四个伴,赵家夫妻精装扮,像是刚刚去游玩,众人都到张家玩,老张依旧在做饭,仿佛回到六年前。

大人坐着聊聊天,嘴上说着手不闲,都在帮着张罗饭,小孩吵闹一旁玩。

已经过了好几年,没人来拿这些钱,几家吃了定心丸,决定分钱在今晚,吃完这个中秋饭,等到小孩入睡眠,张王李赵坐桌边,桌上放着四袋钱。

只见老张开口言:“惊慌失措好多年,提心吊胆为这钱,一直等着失主现,拿走我们好心安,虽然还是这笔钱,但已不再是巨款,社会一直在发展,这才过了没几年,巨款已经成小钱,多谢大家的相伴,一家一袋分了算。”

老张嘴上一边说,手拿三袋三家搁,老王喜得形于色,抱着钱袋把话说:“虽然现在不算多,六年前是巨款了。”

老王媳妇笑呵呵,抱着孩子后坐着。

李家本来不想拿,又怕他们有想法,拿了之后放回家,找个墙缝塞得下,再用石灰封上它,到老都没拿出花。

赵家本来就潇洒,有钱就是直接花,心里没一点疙瘩,不会愧疚不会塌。

分完钱后都回家,各自夫妻私对话,虽然各有各想法,有一习惯传四家,就是钱若有点大,会把记号钱上挂。

老张钱上会写张,最后一笔会拉长。

老王钱上会写王,王字外面加个框,老王小名叫囯王,这个囯王把点藏。

老李也会做记号,木子分开另起灶。

赵家看了嘻嘻笑,做个记号怕丢掉?

转眼又过好多年,几家孩子已成年,又是中秋大团圆,老张忙的满头汗,今日菜不比往年,长长桌子全围满,孩子都能吃光盘。

老王依然爱开言:“转眼已是二十年,年年都在此聚餐,近日听有消息散,说是老钱换新元,旧钱以后不再见,想起当年七百元,当年分完就掉完,不知现在何处传。”

听完老王这一说,屋里七嘴又八舌,众人都在议论着。

老张儿子拍拍桌,手伸口袋往里摸,经过几秒钟摸索,东西掏出有一个,拿出就用手举着。

众人目光往那看,看清原来是张钱。

老张儿子笑开言:“快快大家传着看,这是王叔当年钱,国字里面没那点,就像命里没这钱。”

大家把钱传着看,看完全都展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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