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3号夜间,一则来自俄罗斯的消息震惊世界,俄罗斯雇佣兵公司“瓦格纳”创始人普里戈任,以及瓦格纳公司的大部分高层人物,在乘坐普里戈任的私人飞机时坠毁在位于俄罗斯西部的特维尔州。根据俄罗斯方面传来的最新消息称,俄总统普京在得知此事之后,立即结束了在库尔斯克的活动,连夜返回莫斯科。维特尔州的应急部门宣称,飞机上的10名机组人员遗体已经全部找到,可以确认普里戈任就在乘员名单上,但由于遗体烧毁情况十分严重,因此需要进行DNA检验才能确定所有人的身份。
对俄罗斯一举一动最为关心的美国,则试图通过其它途径来解析这起事件。据美媒CNN翌日发布的报道称,有飞行追踪网站显示,普里戈任所搭乘的飞机,在23号下午6点11分就停止上传位置数据,但却在随后的9分钟之内上传其他数据。不仅如此,这架飞机在最后的一分钟内,经历了非常不稳定的爬升和下降,直到高度数据停止上传之前,飞机的下降高度接近每分钟8000英尺,这个速度足以称之为“坠落”。
而除了这场事故之外,各方的回应也成为了舆论关注的焦点。瓦格纳电报频道“灰色地带”对外宣称,普里戈任是遭到了“俄罗斯叛徒”的杀害。克里姆林宫方面则表示,俄罗斯强力部门已经就这起坠机事件立案调查。美国则是一脸的“风轻云淡”,拜登在23号接受记者采访时,坚称自己“并不知道发生了”,但是对此“并不感到意外”。拜登还意有所指称,他曾问过相关问题,而他的答复是“小心搭乘的交通工具”。
如果说真正有幸灾乐祸的一方,那莫过于正在与俄军交战的乌克兰,泽连斯基办公室主任撰文称,普里戈任在相信白俄罗斯的“担保”和克里姆林宫的“荣誉承诺”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给自己签下了死亡判决,这是克里姆林宫在2024年大选之前向所有俄罗斯精英发出的警告,既“不忠既死亡”。如果只关注西方媒体的报道,不难得出普里戈任以及众多瓦格纳高层的身亡,就是普京主导的“一出好戏”,是对此前瓦格纳兵变的报复。
可一旦将目光从俄罗斯“宫廷内斗”上抽离并着眼于世界时,就会发现这其中的内幕要更加复杂。理论上,克里姆林宫的确有动机,但这种动机并不充分,因为瓦格纳的主体如今都在白俄罗斯,还有一部分兵力被投放到非洲,而且眼下乌军的“大反攻”几近崩溃,有白俄罗斯、瓦格纳牵制波兰、立陶宛,可以帮助俄罗斯进一步巩固南部、东部两条战线上的优势。此时动手和普里戈任“秋后算账”,只能白白便宜了美西方。
而且除了克里姆林宫之外,还有其他势力有除掉瓦格纳高层,尤其是普里戈任本人的需求,例如美国、例如波兰、例如乌克兰甚至是法国。目前在西非闹得沸沸扬扬的尼日尔政变,就有瓦格纳参与的影子,再加上瓦格纳近些年在非洲的经营业务不断扩大,这些让美法等老牌西方国家怀恨在心,因此除掉普里戈任再嫁祸给克里姆林宫,这种可能性不仅有而且很高,因为这对西方而言无疑是利益最大化的选择,而且执行者很可能就是乌克兰,毕竟就潜伏难度而言,同为斯拉夫民族的乌克兰人相对更低一些。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相较于“谁是凶手”,普里戈任的死亡究竟会对俄罗斯政局、俄乌冲突走向、白俄罗斯与波兰之间的矛盾带去怎样的影响,才是真正的问题所在。一个基本事实是,由于乌克兰的反攻势头逐渐式微,就连身为支持者的西方也不再看好,而且又一个冬季即将来临,缺兵少弹的乌克兰,需要面对的是俄军的怒火,因此瓦格纳即便是缺席,也不会对乌东战场造成根本性的影响。
至于普里戈任的身亡是否会对莫斯科权力中心造成冲击,则要取决于瓦格纳的权力交接是否顺利,众多高层的死亡固然是重挫了瓦格纳指挥中枢,但也意味着权力斗争的难度被大幅度削弱。如果新的接班人能够在短时间内接手瓦格纳,潜在的风险就可以被提前消弭。因此无论是美国还是乌克兰,现在就想弹冠相庆恐怕为时过早了,毕竟“战场打不赢、一切等于零”,通过寄希望于对方内乱来为自己松绑,只能在战场上遭受更大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