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治通鉴》617:比剿匪更重要的,是思考土匪是如何产生的

花言大帅 2024-02-27 12:1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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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景宗、韦睿大败北魏军

【原文】

癸未,魏遣征西将军于劲节度秦、陇诸军。

丁亥,庐江太守闻喜裴邃克魏羊石城,庚寅,又克霍丘城。

六月庚子,青、冀二州刺史桓和克朐山城。

乙巳,魏安西将军元丽击王法智,破之,斩首六千级。

张惠绍与假徐州刺史宋黑水陆俱进,趣彭城,围高冢戍,魏武卫将军奚康生将兵救之,丁未,惠绍兵不利,黑战死。

太子统生五岁,能遍诵《五经》;庚戌,始自禁中出居东宫。

丁巳,魏以度支尚书邢峦都督东讨诸军事。

魏骠骑大将军冯翊惠公源怀卒。怀性宽简,不喜烦碎,常曰:“为贵人当举纲维,何必事事详细!譬如为屋,但外望高显,楹栋平正,基壁完牢,足矣;斧斤不平,斫削不密,非屋之病也。”

秋七月丙寅,桓和击魏兖州,拔固城。

吕苟兒率众十余万屯孤山,围逼秦州,元丽进击,大破之。行秦州事李韶掩击孤山,获其父母妻子,庚辰,苟兒帅其徒诣丽降。

兼太仆卿杨椿别讨陈瞻,瞻据险拒守。诸将或请伏兵山蹊,断其出入,待粮尽而攻之,或欲斩木焚山,然后进讨。

椿曰:“皆非计也。自官军之至,所向辄克,贼所以深窜,正避死耳。今约勒诸军,勿更侵掠,贼必谓我见险不前;待其无备,然后奋击,可一举平也。”

乃止屯不进。贼果出抄掠,椿复以马畜饵之,不加讨逐。久之,阴简精卒,衔枚夜袭之,斩瞻,传首。秦、泾二州皆平。

戊子,徐州刺史王伯敖与魏中山王英战于阴陵,伯敖兵败,失亡五千余人。

己丑,魏发定、冀、瀛、相、并、肆六州十万人以益南行之兵。上遣将军角念将兵一万屯蒙山,招纳兖州之民,降者甚众。是时,将军萧及屯固城,桓和屯孤山。魏邢峦遣统军樊鲁攻和,别将元恒攻及,统军毕祖朽攻念。

壬寅,鲁大破和于孤山,恒拔固城,祖朽击念,走之。

己酉,魏诏平南将军安乐王诠督后发诸军赴淮南。诠,长乐之子也。

将军蓝怀恭与魏邢蛮战于睢口,怀恭败绩,峦进围宿预。怀恭复于清南筑城,峦与平南将军杨大眼合攻之,九月癸酉,拔之,斩怀恭,杀获万计。张惠绍弃宿预,萧昞弃淮阳,遁还。

临川王宏以帝弟将兵,器械精新,军容甚盛,北人以为百数十年所未之有。军次洛口,前军克梁城,诸将欲乘胜深入,宏性懦怯,部分乖方。魏诏邢峦引兵渡淮,与中山王英合攻梁城。宏闻之,惧,召诸将议旋师。

吕僧珍曰:“知难而退,不亦善乎!”

宏曰:“我亦以为然。”

柳惔曰:“自我大众所临,何城不服,何谓难乎!”

裴邃曰:“是行也,固敌是求,何难之避!”

马仙琕曰:“王安得亡国之言!天子扫境内以属王,有前死一尺,无却生一寸!”

昌义之怒,须发尽磔,曰:“吕僧珍可斩也!岂有百万之师出未逢敌,望风遽退!何面目得见圣主乎!”

朱僧勇、胡辛生拔剑而退,曰:“欲退自退,下官当前向取死。”

议者罢出,僧珍谢诸将曰:“殿下昨来风动,意不在军,深恐大致沮丧,故欲全师而返耳。”宏不敢遽违群议,停军不前。

魏人知其不武,遗以巾帼,且歌之曰:“不畏萧娘与吕姥,但畏合肥有韦虎。”虎,谓韦叡也。

僧珍叹曰:“使始兴、吴平为帅而佐之,岂有为敌人所侮如是乎!”欲遣裴邃分军取寿阳,大众停洛口,宏固执不听,令军中曰:“人马有前行者斩!”于是将士人怀愤怒。

魏奚康生驰遣杨大眼谓中山王英曰:“梁人自克梁城已后,久不进军,其势可见,必畏我也。王若进据洛水,彼自奔败。”

英曰:“萧临川虽呆,其下有良将韦、裴之属,未可轻也。宜且观形势,勿与交锋。

张惠绍号令严明,所至独克,军于下邳,下邳人多欲降者,惠绍谕之曰:“我若得城,诸卿皆是国人,若不能克,徒使诸卿失乡里,非朝廷吊民之意也。今且安堵复业,勿妄自辛苦。”降人咸悦。

己丑,夜,洛口暴风雨,军中惊,临川王宏与数骑逃去。将士求宏不得,皆散归,弃甲投戈,填满水陆,捐弃病者及羸老,死者近五万人。宏乘小船济江,夜至白石垒,叩城门求入。

临汝侯渊猷登城谓曰:“百万之师,一朝鸟散,国之存亡,未可知也。恐奸人乘间为变,城不可夜开。”宏无以对,乃缒食馈之。渊猷,渊藻之弟。

时昌义之军梁城,闻洛口败,与张惠绍皆引兵退。

魏主诏中山王英乘胜平荡东南,遂北至马头,攻拔之,城中粮储,魏悉迁之归北。议者咸曰:“魏运米北归,当不复南向。”

上曰:“不然,此必欲进兵,为诈计耳。”乃命修钟离城,敕昌义之为战守之备。

冬十月,英进围钟离,魏主诏邢峦引兵会之。峦上表,以为:“南军虽野战非敌,而城守有余,今尽锐攻钟离,得之则所利无几,不得则亏损甚大。且介在淮外,借使束手归顺,犹恐无粮难守,况杀士卒以攻之乎!又,征南士卒从戎二时,疲弊死伤,不问可知。虽有乘胜之资,惧无可用之力。若臣愚见,谓宜修复旧戍,抚循诸州,以俟后举,江东之衅,不患其无。”

诏曰:“济淮掎角,事如前敕,何容犹尔盘桓,方有此请!可速进军!”

峦又表,以为:

“今中山进军钟离,实所未解。若为得失之计,不顾万全,直袭广陵,出其不备,或未可知。若正欲以八十日粮取钟离城者,臣未之前闻也。彼坚城自守。不与人战,城堑水深,非可填塞,空坐至春,士卒自弊。若遣臣赴彼,从何致粮!夏来之兵,不赍冬服,脱遇冰雪,何方取济!

臣宁荷怯懦不进之责,不受败损空行之罪。钟离天险,朝贵所具,若有内应,则所不知;如其无也,必无克状。若信臣言,愿赐臣停,若谓臣惮行求还,臣所领兵乞尽付中山,任其处分,臣止以单骑随之东西。臣屡更为将,颇知可否,臣既谓难,何容强遣!”

乃召峦还,更命镇东将军萧宝寅与英同围钟离。

侍中卢昶素恶峦,与侍中、领右卫将军元晖共谮之,使御史中尉崔亮弹峦在汉中掠人为奴婢。峦以汉中所得美女赂晖,晖言于魏主曰:“峦新有大功,不当以赦前小事案之。”魏主以为然,遂不问。

晖与卢昶皆有宠于魏主而贪纵,时人谓之“饿虎将军”、“饥鹰侍中”。晖寻迁吏部尚书,用官皆有定价,大郡二千匹,次郡、下郡递减其半,余官各有等差,选者谓之“市曹”。

丁酉,梁兵围义阳者夜遁,魏郢州刺史娄悦追击,破之。

柔然库者汗可汗卒,子伏图立,号佗汗可汗,改元始平。戊申,佗汗遣使者纥奚勿六跋如魏请和。魏主不报其使,谓勿六跋曰:“蠕蠕远祖社芲,乃魏之叛臣,往者包容,暂听通使。今蠕蠕衰微,不及畴昔,大魏之德,方隆周、汉,正以江南未平,少宽北略,通和之事,未容相许。若修藩礼,款诚昭著者,当不尔孤也。”

魏京兆王愉、广平王怀国臣多骄纵,公行属请,魏主诏中尉崔亮穷治之,坐死者三十余人,其不死者悉除名为民。惟广平右常侍杨昱、文学崔楷以忠谏获免。昱,椿之子也。

十一月乙丑,大赦。诏右卫将军曹景宗都督诸军二十万救钟离。上敕景宗顿道人洲,俟众军齐集俱进。景宗固启求先据邵阳洲尾,上不许。景宗欲专其功,违诏而进,值暴风猝起,颇有溺者,复还守先顿。上闻之,曰:“景宗不进,盖天意也。若孤军独往,城不时立,必致狼狈。今破贼必矣。”

初,汉归义侯势之末,群獠始出,北自汉中,南至邛、笮,布满山谷。势既亡,蜀民多东徙,山谷空地皆为獠所据。其近郡县与华民杂居者,颇输租赋,远在深山者,郡县不能制。梁、益二州岁伐獠以自润,公私利之。

及邢峦为梁州,獠近者皆安堵乐业,远者不敢为寇。峦既罢去,魏以羊祉为梁州刺史,傅竖眼为益州刺史。祉性酷虐,不得物情。獠王赵清荆引梁兵入州境为寇,祉遣兵击破之。竖眼施恩布信,大得獠和。

十二月癸卯,都亭靖侯谢朏卒。

魏人议乐,久不决。

天监六年(丁亥,公元507年)

春正月,公孙崇请委卫军将军、尚书右仆射高肇监其事;魏主知肇不学,诏太常卿刘芳佐之。

魏中山王英与平东将军杨大眼等众数十万攻钟离。钟离城北阻淮水,魏人于邵阳洲两岸为桥,树栅数百步,跨淮通道。英据南岸攻城,大眼据北岸立城,以通粮运。

城中众才三千人,昌义之督帅将士,随方抗御。魏人以车载土填堑,使其众负土随之,严骑蹙其后。人有未及回者,因以土迮之。俄而堑满,冲车所撞,城土辄颓,义之用泥补之,冲车虽入而不能坏。魏人昼夜苦攻,分番相代,坠而复升,莫有退者。一日战数十合,前后杀伤万计,魏人死者与城平。

二月,魏主召英使还,英表称:“臣志殄逋寇,而月初已来,霖雨不止,若三月晴霁,城必可克,愿少赐宽假。”

魏主复诏曰:“彼土蒸湿,无宜久淹。势虽必取,乃将军之深计,兵久力殆,亦朝廷之所忧也。”英犹表称必克,魏主遣步兵校尉范绍诣英议攻取形势。绍见钟离城坚,劝英引还,英不从。

上命豫州刺史韦叡将兵救钟离,受曹景宗节度。叡自合肥取直道,由阴陵大泽行,值涧谷,辄飞桥以济师。人畏魏兵盛,多劝叡缓行。

叡曰:“钟离今凿穴而处,负户而汲,车驰卒奔,犹恐其后,而况缓乎!魏人已堕吾腹中,卿曹勿忧也。”旬日至邵阳。

上豫敕曹景宗曰:“韦叡,卿之乡望,宜善敬之!”景宗见叡,礼甚谨。上闻之,曰:“二将和,师必济矣。”

景宗与叡进顿邵阳洲,叡于景宗营前二十里夜掘长堑,树鹿角,截洲为城,去魏城百余步。南梁太守冯道根,能走马步地,计马足以赋功,比晓而营立。

魏中山王英大惊,以杖击地曰:“是何神也!”景宗等器甲精新,军容甚盛,魏人望之夺气。景宗虑城中危惧,募军士言文达等潜行水底,赍敕入城,城中始知有外援,勇气百倍。

杨大眼勇冠军中,将万余骑来战,所向皆靡。叡结车为陈,大眼聚骑围之,叡以强弩二千一时俱发,洞甲穿中,杀伤甚众。矢贯大眼右臂,大眼退走。

明旦,英自帅众来战,叡乘素木舆,执白角如意以麾军。一日数合,英乃退。

魏师复夜来攻城,飞矢雨集。叡子黯请下城以避箭,叡不许;军中惊,叡于城上厉声呵之,乃定。牧人过淮北伐刍藁者,皆为杨大眼所略;曹景宗募勇敢士千余人,于大眼城南数里筑垒,大眼来攻,景宗击却之。垒成,使别将赵草守之,有抄掠者,皆为草所获,是后始得纵刍牧。

上命景宗等豫装高舰,使与魏桥等,为火攻之计。令景宗与叡各攻一桥:叡攻其南,景宗攻其北。

三月,淮水暴涨六七尺。叡使冯道根与庐江太守裴邃、秦郡太守李文钊等乘斗舰竞发,击魏洲上军尽殪。别以小船载草,灌之以膏,从而焚其桥。风怒火盛,烟尘晦冥,敢死之士,拔栅斫桥,水又漂疾,倏忽之间,桥栅俱尽。道根等皆身自搏战,军人奋勇,呼声动天地,无不一当百,魏军大溃。英见桥绝,脱身弃城走,大眼亦烧营去,诸垒相次土崩,悉弃其器甲争投水,死者十余万,斩首亦如之。

叡遣报昌义之,义之悲喜,不暇答语,但叫曰:“更生!更生!”诸军逐北至濊水上,英单骑入梁城,缘淮百余里,尸相枕藉,生擒五万人,收其资粮、器械山积,牛马驴骡不可胜计。

义之德景宗及叡,请二人共会,设钱二十万,官赌之。景宗掷得雉;叡徐掷得卢,遽取一子反之,曰:“异事!”遂作塞。景宗与群帅争先告捷,叡独居后,世尤以此贤之。诏增景宗、叡爵邑,义之等受赏各有差。

夏四月己酉,以江州刺史王茂为尚书右仆射,安成王秀为江州刺史。秀将发,主者求坚船以为斋舫,秀曰:“吾岂爱财而不爱士乎!”乃以坚者给参佐,下者载斋物。既而遭风,斋舫遂破。

丁巳,以临川王宏为骠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建安王伟为扬州刺史,右光禄大夫沈约为尚书左仆射,左仆射王莹为中军将军。

六月丙午,冯翊等七郡叛,降魏。

秋七月丁亥,以尚书右仆射王茂为中军将军。

八月戊子,大赦。

魏有司奏:“中山王英经算失图,齐王萧宝寅等守桥不固,皆处以极法。”

己亥,诏英、宝寅免死,除名为民,杨大眼徙营州为兵。以中护军李崇为征南将军、扬州刺史。崇多事产业。征南长史狄道辛琛屡谏不从,遂相纠举。诏并不问。

崇因置酒谓琛曰:“长史后必为刺史,但不知得上佐何如人耳?”琛曰:“若万一叨忝,得一方正长史,朝夕闻过,是所愿也。”崇有惭色。

九月己亥,魏以司空高阳王雍为太尉,尚书令广阳王嘉为司空。

甲子,魏开斜谷旧道。

冬十月壬寅,以五兵尚书徐勉为吏部尚书。勉精力过人,虽文案填积,坐客充满,应对如流,手不停笔。又该综百氏,皆为避讳。尝与门人夜集,客虞暠求詹事五官,勉正色曰:“今夕止可谈风月,不可及公事。”时人咸服其无私。

闰月乙丑,以临川王宏为司徒、行太子太傅,尚书左仆射沈约为尚书令、行太子少傅,吏部尚书袁昂为右仆射。

丁卯,魏皇后于氏殂。是时高贵嫔有宠而妒,高肇势倾中外,后暴疾而殂,人皆归咎高氏。宫禁事秘,莫能详也。

甲申,以光禄大夫夏侯详为尚书左仆射。

乙酉,魏葬顺皇后于永泰陵。

十二月丙辰,丰城景公夏侯详卒。

乙丑,魏淮阳镇都军主常邕和以城来降。

【原文华译】

1 五月十九日,北魏派征西将军于劲节度秦、陇诸军。

2 五月二十三日,南梁庐江太守、闻喜人裴邃攻克北魏羊石城,五月二十六日,又攻克霍丘城。

六月七日,南梁青州、冀州二州刺史桓和攻克北魏朐山城。

3 六月十二日,北魏安西将军元丽攻击匈奴屠各部落酋长王法智,击破,斩首六千级。

4 南梁太子右卫率张惠绍与代理徐州刺史宋黑水陆俱进,直攻北魏徐州州府彭城,包围高冢戍,北魏武卫将军奚康生将兵救援,六月十四日,张惠绍作战不利,宋黑战死。

5 南梁太子萧统本年五岁,能完整背诵“五经”;六月十七日,萧统从宫中搬出,入居东宫。

6 六月二十四日,北魏任命度支尚书邢峦为都督东讨诸军事。

7 北魏骠骑大将军冯翊惠公源怀去世。源怀性格宽厚简约,不喜欢烦琐细碎的事,常说:“身为贵人,应当抓住纲要,何必事事详细!譬如盖房子,只需要外面看起来高大显赫,梁平柱正,地基墙壁都完整牢靠,这就足够了;至于木头刨得平不平,接缝的地方密不密,那都不算什么毛病。”

8 秋,七月三日,南梁青州、冀州二州刺史桓和攻击北魏兖州,攻陷固城。

9 登基称帝的吕苟儿率众十余万屯驻孤山,围逼秦州,北魏安西将军元丽进击,大破吕苟儿军。行秦州事李韶掩击孤山,生擒吕苟儿的父母妻子,七月十日,吕苟儿率其部众前往元丽大营投降。

北魏兼太仆卿杨椿率军征讨自称为王的陈瞻,陈瞻据险拒守。诸将有的建议伏兵于山中小道,截断叛军交通线,等他们粮食吃尽再攻击;有的建议砍伐树木,纵火烧山,然后进讨。杨椿说:“这都不是好办法。自从官军出动以来,所向披靡,贼人之所以窜入深山,正是为了保命而已。如今我们约束诸军,停止军事行动,也不要侵扰百姓,贼人必定认为我们见险不前,等他们放松戒备,然后奋击,可以一举平定。”

于是大军驻扎下来,不再前进。贼军果然出来抄掠,杨椿再以马匹和牲畜为饵引诱他们,也不派人追捕。这样过了很久,杨椿秘密选拔精锐士卒,衔枚夜袭,斩陈瞻,把首级送到京师。秦州、泾州二州都平定。

10 七月二十五日,南梁徐州刺史王伯敖与北魏中山王元英战于阴陵,王伯敖兵败,损失五千余人。

七月二十六日,北魏征发定州、冀州、瀛州、相州、并州、肆州六州十万人增援南下部队。南梁皇帝萧衍派将军角念将兵一万人屯驻蒙山,招纳兖州百姓,来归降的人很多。当时,将军萧及屯驻固城,桓和屯驻孤山。北魏都督东讨诸军事邢峦派统军樊鲁攻打桓和,别将元恒攻打萧及,统军毕祖朽攻打角念。

八月十日,樊鲁大破桓和于孤山,元恒攻陷固城,毕祖朽攻击角念,角念撤退。

八月十七日,北魏下诏,平南将军、安乐王元诠都督后发诸军奔赴淮南。元诠,是元长乐之子。

南梁将军蓝怀恭与北魏邢峦战于睢口,蓝怀恭战败,邢峦进兵包围宿预。蓝怀恭在清水以南,再筑一座新城,邢峦与平南将军杨大眼合兵攻打,九月十一日,攻拔,斩蓝怀恭,杀死及俘获敌军士兵数以万计。张惠绍放弃宿预,萧昺放弃淮阳,逃回。

临川王萧宏以皇帝的弟弟身份将兵,器械精新,军容壮盛,北方人认为一百多年以来都没见过。军队抵达洛口,前军攻克梁城,诸将想要乘胜深入,萧宏性格懦怯,部署指挥,错漏百出。北魏朝廷下诏,命邢峦引兵渡过淮河,与中山王元英合攻梁城。萧宏听闻,感到惧怕,召诸将商议班师。

吕僧珍说:“知难而退,这不是很好吗?”

萧宏说:“我也是这个意见。”

柳惔说:“我大军所到,何城不服,什么叫‘难’!”

裴邃说:“我们来,就是为了找到敌人决战,为什么要避开他们呢?有什么难呢!”

马仙琕说:“大王怎能说出这亡国之言!天子把全国武装力量交给大王,宁可向前一尺而死,绝不退后一寸而生!”

北徐州刺史昌义之大怒,须发全部张开,说:“吕僧珍可以斩首了!岂有百万之师出动,还未遇到敌人,就望风而退!有什么脸面去见圣主!”

朱僧勇、胡辛生拔剑而退,说:“谁要退自己退,下官当向前取死。”

会议散出,吕僧珍向诸将道歉说:“殿下昨天风疾发作,集中不了精力处理军事问题,深怕大家失望沮丧,所以想要全师撤退罢了。”

萧宏不敢违背群议,停军不前。北魏人知道他是个懦夫,送给他妇人衣服,并唱歌说:“不畏萧娘与吕姥,但畏合肥有韦虎。”萧娘娘,是萧宏;吕姥姥,是吕僧珍;韦虎,是韦睿。

吕僧珍叹息说:“假如有始兴王萧憺、吴平王萧昺为元帅,我来辅佐他,岂会被敌人侮辱到这个地步!”吕僧珍想要派裴邃分军攻打寿阳,大军停在洛口,萧宏固执不听,下令军中说:“人马有前行者斩!”于是将士个个心怀愤怒。

北魏武卫将军奚康生派杨大眼飞驰向中山王元英报告说:“梁人自攻克梁城以后,久不进军,形势很明显,他必定是怕我们。大王如果进据洛水,他们自己就奔败了。”

元英说:“萧宏虽然愚蠢,其下还有良将韦睿、裴邃之属,不可轻视。暂且观望形势,不与他们交锋。”

南梁太子右卫率张惠绍号令严明,所到之处,攻无不克。驻军在下邳,下邳人很多想要归降他的,张惠绍晓谕他们说:“我如果攻下这城,诸位都是国人,如果不能攻克,那白白连累你们失去乡里,这不是朝廷解放人民的本意。如今你们暂且安居乐业,不要妄自辛苦。”来归降的人都非常喜悦。

九月二十七日,夜,洛口暴风雨,军中夜惊,临川王萧宏与数名骑兵逃去。将士们找不到萧宏,都逃散而归,被抛弃的盔甲武器,填满水陆,生病的士兵和老弱者都被丢下,死者近五万人。萧宏乘小船渡江,夜里抵达白石垒,叩城门求入。

临汝侯萧渊猷登城说:“百万之师,一朝鸟散,国之存亡,还未可知。担心奸人乘间为变,城门夜间不可开。”萧宏无言以对,于是萧渊猷用绳索放下食物给他吃。萧渊猷,是萧渊藻的弟弟。当时北徐州刺史昌义之的军队在梁城,听闻洛口失败,与张惠绍一起引兵撤退。

北魏主元恪下诏,命中山王元英乘胜平荡东南,于是追击到马头,攻陷马头,城中粮储,全部被北魏搬运回北方。南梁朝廷会议,群臣都说:“北魏运米北归,这是不再往南方来了。”

皇帝萧衍说:“不然,这必定是准备进兵,诈我们罢了。”于是下令修筑钟离城,命昌义之积极为防御作战做准备。

冬,十月,元英进兵包围钟离,北魏主元恪下诏,命邢峦引兵前往会师。

邢峦上表,认为:“南军野战虽然不是我们的对手,但是守城却绰绰有余,如今我军尽锐攻打钟离,得到了没多大利益,不得则亏损甚大。钟离城在淮河以南,就算敌人束手归顺,恐怕我们也没有粮草,难以守住,更何况牺牲士卒去攻打呢!而且,征南士卒已经连续作战两个季度,疲弊死伤,不用问也知道。虽然说起来是乘胜追击,但并没有多少可用的兵力。以臣愚见,不如修复旧戍,抚慰诸州,以待后举,江东的弱点,不怕以后抓不住。”

元恪下诏回复说:“渡过淮河,与元英形成掎角之势,这就是之前的命令,谁允许你到现在还盘桓不进,到今天提出这些请求!应迅速进军!”

邢峦又上表,认为:“如今中山王元英进军钟离,我实在是不理解。如果不计算得失,不顾自己安危,直袭广陵,出其不备,或许还能有战果。如果认为只带八十天的军粮就可以攻取钟离城,那是臣闻所未闻的事。敌人坚城自守,不与我们交战,护城河水很深,不能填塞,空坐到春天,士卒自己就疲弊了。如果派我去,又从哪里运粮!夏天出发的军队,没有准备冬衣,如果遇上冰雪,又怎么解决困难!

臣宁愿承担怯懦不进的责任,也不受损兵折将、劳而无功的罪行。钟离是天险要塞,朝中显贵大臣们都知道,如果有内应,或许还有机会;如果没有内应,必定不能攻克。

如果陛下相信臣的话,希望允许我停止用兵;如果认为臣是害怕打仗,想要回来,可以把臣所领的兵全部交给中山王,由他处分,臣只以单骑追随中山王上战场。臣屡次为大将,知道什么仗能打,什么仗不能打,臣既然已经知道很难,为什么一定要强迫我去呢!”

元恪于是召邢峦还京,另行任镇东将军萧宝寅与元英共同包围钟离。

北魏侍中卢昶一向厌恶邢峦,与侍中、领右卫将军元晖一起诬陷他,指使御史中尉崔亮弹劾邢峦在汉中抢掠百姓为奴婢。邢峦把在汉中抢得的美女用来贿赂元晖,元晖对北魏主元恪说:“邢峦新有大功,不应当以大赦前的小事来审查他。”北魏主元恪以为然,于是不再过问。

元晖与卢昶都有宠于北魏主而贪纵不法,时人称之为“饿虎将军”“饥鹰侍中”。元晖不久升迁到吏部尚书,用官都有定价,大郡为二千匹,次郡、下郡递减一半,其余官职各有等差,大家称他为“市曹”(官职交易市场主管)。

十月六日,南梁包围义阳的军队夜里遁逃,北魏郢州刺史娄悦追击,击破。

11 柔然库者可汗去世,儿子伏图继位,号佗汗可汗,改年号为始平。

十月十七日,佗汗派使者纥奚勿六跋到北魏请和。北魏主元恪不派使者回访,对勿六跋说:“蠕蠕远祖社仑,是我魏国叛臣,之前包容,暂且允许通使。如今蠕蠕衰微,已不比当年,而大魏之德,正兴隆如周、汉,只是因为江南未平,稍微给你们北边留点空间,通和之事,不予批准。不过,如果你们能修藩臣之礼,款诚昭著,我也不会辜负你们。”

12 北魏京兆王元愉、广平王元怀封国臣子多骄纵,公开干预政事,北魏主元恪下诏,命中尉崔亮追查到底,获罪而死者三十余人,其他没死的全部除名为平民。唯有广平王右常侍杨昱、文学崔楷以忠谏获免。杨昱,是杨椿之子。

13 十一月四日,南梁大赦。皇帝萧衍下诏,命右卫将军曹景宗都督诸军二十万人,救援钟离。皇帝命曹景宗驻扎在道人洲,等众军齐集之后,再一起前进。曹景宗坚决要求先进据邵阳洲尾,皇帝不许。曹景宗想要专得功劳,违抗诏命进军,结果突然刮起暴风,许多士卒落水淹死,只好退回。

皇帝听闻后,说:“曹景宗不能前进,这是天意啊!如果孤军独往,又不能及时构筑城垒,必然狼狈不堪。现在一定能击破贼军。”

14 当初,成汉归义侯李势(十六国时期成都的成汉帝国末任皇帝)末期,獠人从山区开始迁出,北自汉中,南至邛都、笮都,布满山谷。成汉灭亡之后,蜀民多向东迁徙,山谷空地都被獠人占据。靠近郡县又与汉人杂居,跟汉人一样缴纳租赋,而远在深山的,郡县不能管制。梁州、益州二州每年都借着讨伐獠人牟利,公私都靠这发财。

等到邢峦任梁州刺史,獠人住得近的都安居乐业,远的也不敢为寇。邢峦离任之后,北魏任命羊祉为梁州刺史,傅竖眼为益州刺史。羊祉性格酷虐,不得人心。獠王赵清荆引南梁兵入州境为寇,被羊祉派兵击破。傅竖眼施恩布信,大得獠人拥护。

15 十二月十二日,南梁都亭靖侯谢朏去世。

16 北魏人议定乐律,久拖不决。

天监六年(公元507年)

17 春,正月,公孙崇奏请委任卫军将军、尚书右仆射高肇监督制定乐律的事。北魏主元恪知道高肇没有学问,下诏命太常卿刘芳协助他。

18 北魏中山王元英与平东将军杨大眼等率部众数十万人攻打钟离。钟离城北就是淮河,北魏人在邵阳洲两岸建桥,竖立栅栏,宽数百步,横跨淮河,连接两岸交通。元英在南岸攻城,杨大眼在北岸另筑城垒,以通粮运。

城中南梁军才三千人,北徐州刺史昌义之督率将士,随机应变,坚持抵抗。北魏人以车载土,要填平护城河,步兵背土跟进,骑兵督战队在后面催促。有人动作慢,来不及回头,后面的土扔过来,直接就被活埋了。一会儿工夫,护城河被填平。北魏人再用冲车撞城墙,城墙上的土掉落下来,昌义之用泥填补,冲车虽然撞入城墙,但是不能撞出缺口。北魏人昼夜苦攻,轮番替代,从城墙上坠落,又接着往上攀爬,没有一个人后退。一日交战数十个回合,前后杀伤数以万计,北魏军的尸体堆积,与城墙一样高。

二月,北魏主元恪召元英还师,元英上表称:“臣志在殄灭贼寇,而月初以来,霖雨不止,如果三月天晴,城池必定可以攻克,希望再给我一点时间。”

元恪赐诏回复说:“南方土地蒸湿,不宜久留。志在必得,是将军的深谋远虑,而用兵时间长了,筋疲力尽,也是朝廷的担心。”

元英仍然上表说必定能攻克。元恪派步兵校尉范绍到元英处,与他讨论攻取形势。范绍见钟离城墙坚固,劝元英退兵,元英不从。

南梁皇帝萧衍命豫州刺史韦睿将兵救钟离,受曹景宗节度。韦睿从合肥直接向北进军,穿过阴陵沼泽,遇到山涧深谷,就架吊桥通过。大家畏惧北魏兵盛,多劝韦睿缓行。

韦睿说:“钟离城中守军,现在正在挖掘地穴居住,背着门板去打水,我们车驰卒奔,还担心来不及,何况缓行!北魏人已经落在我的肚子里了,你们不必忧虑。”十天就到了邵阳。

皇帝萧衍下诏给曹景宗说:“韦睿,是你们家乡的望族,你要好好尊敬他!”

曹景宗见了韦睿,执礼甚谨。萧衍听闻,说:“二将和,必定成功。”

曹景宗与韦睿进驻邵阳洲,韦睿在曹景宗营前二十里连夜挖掘长堑,把带枝叉的树木竖立其中,把沙洲分为两半,筑起一座城垒,距北魏军城垒仅一百余步。南梁太守冯道根,能骑在马上丈量土地,先计算马走了多少步,再根据一个人的工作量,计算需要投入多少人筑城,然后分派任务,到了天明时分,大营已经建成。

北魏中山王元英大惊,以杖击地说:“是何神也!”曹景宗等器甲精新,军容壮盛,北魏人望见,十分气馁。曹景宗担心城中危惧,招募军士言文达等潜水进城,城中才晓得援兵已到,勇气百倍。

杨大眼勇冠军中,率骑兵一万余人来战,所向披靡。韦睿把车辆连接起来,结为圆形阵地,杨大眼聚集骑兵围攻,韦睿以强弩二千张,同时发射,洞穿北魏兵盔甲,杀伤甚众。一支箭贯穿杨大眼右臂,杨大眼退走。

第二天早上,元英亲自率众来战,韦睿乘坐小轿,手执白角如意,指挥战斗。一天交战数回合,元英才退去。

北魏军夜里又来攻城,箭如雨下。韦睿的儿子韦黯请他下城墙以避箭,韦睿不许。军中惊慌,韦睿于城墙上厉声呵斥,才安定下来。前往淮河以北割草的牧人,都被杨大眼抓捕。曹景宗招募敢死队一千余人,在杨大眼城南数里构筑城垒,杨大眼来攻,被曹景宗击退。城垒建成,派别将赵草驻守,北魏军有来抄掠的,都被赵草抓获,之后牧人割草才恢复正常。

南梁皇帝萧衍命曹景宗等预先装备高舰,让舰船的高度与北魏大桥相等,准备用于火攻。令曹景宗与韦睿各攻一桥:韦睿攻南桥,曹景宗攻北桥。

三月,淮水暴涨六七尺。韦睿派冯道根与庐江太守裴邃、秦郡太守李文钊等乘战舰竞发,攻击北魏在沙洲上的军队,全部消灭。再另以小船载草,灌上油膏,焚烧北魏大桥。风怒火盛,烟尘蔽日,敢死队冲上去,拔除栅栏,砍断桥墩,水势湍急,倏忽之间,桥和栅就被全部清除了。

冯道根等都亲自上阵搏战,军人奋勇,呼声动天地,无不以一当百,北魏军大溃。元英见桥没了,脱身弃城逃走,杨大眼也烧营而去,北魏诸军相继土崩瓦解,全都抛弃武器盔甲,争相投水逃跑,淹死者十余万,被斩首的也有这么多。

韦睿派人报告昌义之,昌义之悲喜交集,来不及答话,只是叫说:“重生!重生!”南梁诸军一路向北追击到濊水上,元英单骑入梁城,沿淮河一百余里,尸体相互枕压。生擒五万人,收其物资、粮草、器械,堆积如山,牛马驴骡不可胜计。

昌义之感激曹景宗及韦睿,请二人相会,筹钱二十万,就在官衙开赌。曹景宗掷得“雉”,韦睿慢慢掷下,得“卢”,迅速翻转一个色子,说:“怪事!”于是得“塞”(韦睿赢了,故意拨乱色子输掉)。曹景宗与群帅争先告捷,韦睿独居后,世人尤其以此赞赏他的贤德。皇帝下诏,增封曹景宗、韦睿爵邑,昌义之等受赏各有等差。

19 夏,四月二十日,南梁任命江州刺史王茂为尚书右仆射,安成王萧秀为江州刺史。萧秀将要出发,主办官员要求准备坚固的船只,用来运送府库里的财物,萧秀说:“我难道是爱财而不爱士吗?”于是把坚固的船给参佐官员,而把不太牢靠的船只,用来运送府库财物。既而遭风,装财物的船都被风吹坏了。

20 四月二十八日,南梁任命临川王萧宏为骠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建安王萧伟为扬州刺史,右光禄大夫沈约为尚书左仆射,左仆射王莹为中军将军。

21 六月十八日,南梁冯翊郡等七郡叛变,投降北魏。

22 秋,七月三十日,南梁任命尚书右仆射王茂为中军将军。

23 八月一日,南梁大赦。

24 北魏有司上奏:“中山王元英计划失败,齐王萧宝寅等守桥不固,都应该处以极刑。”

八月十二日,北魏主元恪下诏,元英、萧宝寅免死,除名为平民,杨大眼流放营州为士兵。任命中护军李崇为征南将军、扬州刺史。李崇喜欢经营家产,征南长史、狄道人辛琛屡谏不听,于是相互举报。

元恪下诏,都不予追究。李崇于是摆设酒宴,对辛琛说:“长史以后必定会当刺史,但不知道想要什么样的佐官。”辛琛说:“如果万一托福能当上刺史,希望得到一个刚直方正的长史,让我朝夕都能听到自己的过失,这就是我的愿望了。”李崇有羞惭之色。

25 九月三日,北魏任命司空、高阳王元雍为太尉,尚书令、广阳王元嘉为司空。

26 九月八日,北魏开通斜谷旧道。

27 冬,十月十六日,南梁任命五兵尚书徐勉为吏部尚书。徐勉精力过人,虽然文件堆积,宾客满座,他却可以应对如流,同时手不停笔。又通晓诸子百家的著作,但从不批评他们的缺点。他曾经与门人夜里一起聚会,其中一位宾客虞暠请求当太子詹事五官,徐勉正色说:“今天只可谈风月,不可及公事。”当时的人都佩服他的无私。

28 闰十月十日,南梁任命临川王萧宏为司徒、行太子太傅,尚书左仆射沈约为尚书令、行太子少傅,吏部尚书袁昂为右仆射。

29 闰十月十二日,北魏皇后于氏崩殂。当时高贵嫔得宠而妒心十足,高肇势倾中外,皇后暴病而死,人们都归咎于高氏。但宫禁事秘,也没法弄清楚。(为皇子元昌之死埋下伏笔。)

30 闰十月二十九日,南梁任命光禄大夫夏侯详为尚书左仆射。

31 闰十月三十日,北魏葬顺皇后于永泰陵。

32 十二月二日,南梁丰城景公夏侯详去世。

33 十二月十一日,北魏淮阳镇都军主常邕和献出城池,投降南梁。

【学以致用】

这一篇思考几点

01,关于张惠绍这段话

惠绍谕之曰:“我若得城,诸卿皆是国人,若不能克,徒使诸卿失乡里,非朝廷吊民之意也。今且安堵复业,勿妄自辛苦。”降人咸悦。

仁者爱人, 军事过程中,尽量不伤害老百姓,为他们多考虑,哪怕是敌国的老百姓也是一样的。 这种精神照耀千古。

02,关于邢峦的上表

“臣宁荷怯懦不进之责,不受败损空行之罪....

这个镜头让我想到了粟裕将军当年反对中央的战略,从而布局在北方准备打大仗(三大战役的开始)

好的将军有一种气质:进不求名,退不避罪。

如果一家企业里的管理者有这种气质,想必这个企业不会差。 但还有个前提就是,领导者得欣赏有这种气质的人。

元恪不怎么相信邢峦,之前不同意邢峦伐蜀的判断,这次也不相信他的判断。

03,“梁、益二州岁伐獠以自润,公私利之。”

相对于剿匪而言,更重要的是思考土匪是如何产生的。

有好日子过,没有谁愿意去当土匪,不管哪个民族都是如此。

所以,这背后就有两个重要因素:

1是有没有好的政策, 2是有没有好的管理者去正确的执行好的政策

梁、益两州把“剿匪”当作一项发财的业务

在这种利益驱动下,他们就会有匪剿匪,没有匪,也会制造一些“匪”出来,骗取中央的经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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