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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在开国将领中,有这样一位将军,他21岁投身革命,负过3次伤,参加过长征和三五九旅南泥湾垦荒,功勋卓著,是新中国第一批授衔的少将。
但他无论官居何位,心里永远装着老百姓。在组织安排他去庐山休养时,他却主动放弃高位,三次提出解甲归田,回乡务农。
可他也有家要养,也有儿女的前程需要考虑,他这么做他的妻子是何反应?
“组织上给我的荣誉和地位太高了”这位自愿回家种地的少将就是甘祖昌,在新中国一千多名开国将军中,坚决当农民的并不多,他就是其中一个。甘祖昌做这个决定,完全是因为他对土地有着独特的情感。
1905年,甘祖昌出生在江西省莲花县坊楼乡桥头村一个贫农家中。从小,甘祖昌就见证了农民的艰辛,因此就在心中种下了一颗热爱土地的种子。
由于当时江西革命崛起,甘祖昌受革命思想的影响,于1926年参加了革命,次年加入中国共产党。从此一心忠诚于革命,南征北战,寻找革命真理。
1934年,甘祖昌参加了长征,抗战爆发后,他又参加了抗战;1941年,甘祖昌随三五九旅进驻南泥湾,开展大生产运动,对土地的情感更加深厚;1949年,甘祖昌被调任第一兵团后勤部部长,进军新疆,建设新疆。
纵观甘祖昌的战斗生涯,他像一头努力耕种的黄牛一样,总是默默奉献着。可就在他日夜奋战的时候,魔掌却向他伸了过来。
1952年春,他到郊区检查工作,途经一座30米的木桥,由于木桥被歹徒锯断,甘祖昌乘坐的车子掉到了河里,他也身受重伤。
经过一个月的精心治疗,甘祖昌外伤痊愈,却留下了严重的脑震荡后遗症。但即便是满身伤痛,甘祖昌总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做得不好。
1955年军队授衔,八一子弟学校不少人觉得自己的级别评低了,闹意见。作为教导处副主任,甘祖昌的妻子龚全珍不得不出面做引导工作,这让她感到非常棘手。
回到家,她将事情情况说给甘祖昌说,还询问甘祖昌是不是也认为自己的级别评低了。没想到甘祖昌却说:“我对我的级别评定有意见,但我已经写信到中央去了。”
龚全珍没想到丈夫也有意见,而且写信给了中央,她有些不高兴,毕竟丈夫平时并不是个在意级别的人。
甘祖昌见她误会了自己,便解释道:“我想来想去,觉得组织给我评得高了,我评营级就可以,可后勤部却给我评了师级。我向中央写信,请求降低自己的评级。”
龚全珍听到丈夫的解释,这才露出了笑容。
可上级首长收到甘祖昌的降级申请后,认为他虽然从事后勤工作,但在战争年代要打胜仗,除了需要冲锋陷阵的将士外,后勤也十分重要。评甘祖昌师级不但没有评高,还评低了。
于是,在1955年5月,中央总政批了四个准军级,甘祖昌就是其中一个。9月27日颁布授衔命令时,甘祖昌被授予少将军衔。
这是一份很高的荣誉,是党和国家对甘祖昌的信任。但甘祖昌他觉得自己受之有愧,回到家后对妻子说:“我做的工作太少了,组织上给我的荣誉和地位太高了。”
“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甘祖昌明白组织的用意,身负组织信任的他决定不负组织的期望,更加努力工作,常常达到废寝忘食的地步。
但由于过度疲劳,甘祖昌的身体逐渐支撑不住,脑震荡留下的后遗症也频频复发,经常昏迷不醒达一个小时以上。
鉴于这种情况,组织决定让他到庐山等清静的地方休养。可甘祖昌根本静不下来,他的内心整日被愧疚充斥着,总觉得自己给党添了麻烦。
所以当病情得到好转之后,甘祖昌立即写信上报,请求将自己调回新疆。然而,工作一上手,甘祖昌就忘了自己需要静养的身体,没日没夜地加班干活,刚刚平复下的病情又复发了。
这一次,组织将他送到了军区医院接受治疗。在百无聊赖的住院生活中,甘祖昌根本不能够安心养病,他总是趁着护士不在,悄悄溜出去跟医院的园丁一块儿劳动。
医院的精心治疗似乎对甘祖昌已经不起任何作用,饭后茶余,他的内心总会升起一丝惆怅和烦恼。他总会想起那些牺牲的战友和曾经的诺言。
思想的压力让他的病情没有得到好转,反而瘦骨嶙峋,没有生气。
一天,甘祖昌忽然想起长征途中,自己和同乡战友陈春林共同的约定:“革命成功以后,回到家乡,带领乡亲们过上好日子。”
想到这里,甘祖昌的眼睛里忽然有了光彩,他像一个找到礼物的孩子雀跃起来,走到书桌旁边,拿出纸和笔,写下了一纸“回乡务农申请报告”。
递上报告后,甘祖昌松了一口气,内心的压力似乎少了不少。可组织给他的回答是:考虑到你身患多种疾病,农村医疗条件太差,不予批准!
领导还亲自到医院看望他,说:“组织上要在乌鲁木齐郊区替你盖一栋房子,让你长期休养。”甘祖昌十分感动,但他的决心已定,还是坚决要回农村。
1957年,肖华到新疆检查工作,甘祖昌亲自找到他,当面请求申请回乡务农。肖华经过再三考虑,答应会与党组织商量考虑。
同年8月,甘祖昌终于得偿所愿,被组织上批准回乡。然而甘祖昌做的这一切,从未和家人商量过,就连妻子龚全珍也没有透露过。
一天,龚全珍对甘祖昌说:“我离家十五年了,现在学校放假,我想回山东看看妈妈。”甘祖昌听了说:“好啊,不过是不是将时间推迟一点儿。”
龚全珍不明白,回乡为何还要推迟几天,甘祖昌这才将自己向组织提出回乡种地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个消息一时间让龚全珍无法消化,晚上,她躺在被窝中辗转反侧,无法入睡。与丈夫结婚几十年,她一直知道丈夫是一个不注重功名利禄的人,但没想到丈夫竟然会做到这种地步。
思来想去,龚全珍内心一团乱麻。好不容易熬到深夜,龚全珍趁着丈夫睡着,悄悄来到丈夫书桌前,拿起丈夫的工作笔记看了起来,里面掉出来的东西让龚全珍大吃一惊。
那是丈夫写的三份《回乡务农申请报告》,一连三份,龚全珍深刻地感受到了丈夫回乡的决心。她顿时就释然了,既然丈夫已经做好了决定,那么她没有不支持的道理。
于是第二天,龚全珍找到甘祖昌,对他说:“你回去当赤脚农民,我就去当赤脚老师。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这大概就是爱情最美好的样子。
1957年,龚全珍和丈夫放弃了在城市的工作,随丈夫扎根农村,投身农村教育,十年如一日,不求名利、默默奉献,贡献了自己的一生。
参考资料:
郑少忠.甘祖昌 龚全珍:扎根农村一心为民.《共产党员(河北)》.2021年第13期
顾进.从将军到农民的开国少将甘祖昌.《世纪风采》.2012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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