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敬请聆听 ▾

散文：番 茄　　　

文：老 愚

菜市场里的大红番茄多的是，价格也亲民。番茄营养丰富，价格低廉，老婆每次总很要买一些，提回来的番茄除了少数做菜，多半叫我们洗洗后生吃了。

小时侯，在乡下，每年初春，三舅舅会去菜园播种番茄。他先会用锄头松土，整理成一垅垅的，接着在土垅上挖小土坑下番茄籽。土坑的间距一般保持在半米左右。我说：“种密点，不就可以多长番茄吗？”三舅舅笑着告诉我：种密了，番茄苗倒是多，但照不到阳光，番茄反而长不好。

几场春雨降下来，番茄籽就长成番茄苗了，嫩绿嫩绿，如碧玉，惹人爱怜。这时，三舅舅用备好的一人来长的竹片来插进番茄苗周围的土中，然后四根竹片一组上端捆在一起搭成一个架子。一个多月后，番茄藤就会爬上架子，开出一朵朵鲜艳的小黄花来。等到黄花凋谢，一个个青嫩的小番茄就会从藤蔓间冒出来，番茄那青碧色的小果实，灿然可爱。它不似苹果的圆润饱满，也不似橙子的鲜艳欲滴，它的形状略带不规则，却又恰到好处地展现了自然的韵味。初夏的太阳一晒，番茄就会很快长大。夏天气温渐渐升高，晴朗的日子多多，这时三舅舅常常去浇水灌肥，番茄渐渐成熟，会褪掉一身清涩表皮渗出醉人的朱红。

那时，乡下人很少有闲钱去买香蕉、苹果等水果吃。这新鲜水嫩的红番茄自然是他们眼中的“宝贝”了。咬一口，甜甜的，稍微沁出一点酸来，比今天的酸奶味道更美……更多的时候，番茄是用来打汤的：热锅入油，放入番茄块用小火煸炒，加水，倒进调滑好的鸡蛋花，用白盐、葱花调味，特鲜。这，是农村人在上世纪七十年代一道精美的家常菜，每次只要有这道汤，我会食欲大开，倒了淘饭吃，撑得肚圆，感觉心旷神怡。还有一道“番茄炒鸡蛋”的农家菜，那是乡下人当年用来招待贵客的“台面”菜，因为它费油费鸡蛋，吃它显得奢侈，平时就很少有“煮妇”去弄，做它不符合乡下人“过好日子要细水常流”的质朴而守旧的消费观念。

我早年在大冶金牛上班的时候，番茄多的是，价“贱”，夏天经常把生番茄当零食吃。那时，我家在小镇还有菜地，但自家种的远不如菜市场卖的个大味美，父母就懒得种番茄。更多的时候，父母把种菜不过当作消遣、健身之类的业余爱好，感受一下劳作的快乐。所以番茄等蔬菜长得好或者不好，父母早就不是太关注，更多时候认为菜园地是可有可无了。

番茄的用途也是多种多样的。它可以生吃，也可以烹饪成各种美味的菜肴。无论是炒菜、炖肉还是做汤，番茄都能增添一道亮丽的色彩。而且，它还富含丰富的营养成分，对人体健康有着诸多益处。番茄中的维生素C含量特别高，可以增强免疫力，预防感冒；而番茄红素则有助于抗氧化，保护心血管健康。番茄还可以做番茄酱、番茄沙拉等，那一套洋人的烹饪方法，我是近些年才知道的。尝了，也不过如此这般。相对来说，我还是习惯番茄汤、番茄炒鸡蛋的本土口味，这总叫我怀恋起童年在山村那尽管贫困寒酸但是逍遥自在的遥远得宛如梦幻的许多日子。

随着现代农业技术的发展，番茄的种植已经不再受地域和季节的限制。我们可以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能享受到那美味的番茄。在我看来，喜爱番茄，因为它不仅是一种食物，更是一种情感的寄托。在那些忙碌的日子里，一颗熟透的番茄，就能让人回忆起故乡的田野，想起童年那些无忧无虑的时光。它的存在，就像是一封来自过去的信，用它的颜色、形状和味道，讲述着过去的故事，唤醒那段被遗忘的遥远而浪漫的记忆。

小城铁山的菜市场里卖出的番茄实际有两种：大的如同小“拳头”，小的好比大“红枣”。无论大小，铁山一些文雅点的时尚人士管它叫做西红柿，专爱用牙签挑着小得如同红枣的细细品尝。像我这样的粗俗就是学不来，我更喜欢吃大的番茄，张口一咬，汁液横流，满嘴生津……喜欢吃，图的就是四字：尽兴、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