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治通鉴》573:大势已成或大势已去,有时候就在一瞬之间

花言大帅 2024-01-07 17:46:27

学习内容:

1,萧道成决意谋反

2,萧道成入宫主事,刘准即皇帝位

【原文】

顺皇帝

升明元年(丁巳,公元477年)

春正月乙酉朔,魏改元太和。

己酉,略阳民王元寿聚众五千余家,自称冲天王;二月辛未,魏秦、益二州刺史尉洛侯击破之。

三月庚子,魏以东阳王丕为司徒。

夏四月丁卯,魏主如白登;壬申,如崞山。

初,苍梧王在东宫,好缘漆帐竿,去地丈余;喜怒乖节,主帅不能禁。太宗屡敕陈太妃痛捶之。及即帝位,内畏太后、太妃,外惮诸大臣,未敢纵逸。自加元服,内外稍无以制,数出游行。始出宫,犹整仪卫。俄而弃车骑,帅左右数人,或出郊野,或入市廛。太妃每乘青犊车,随相检摄。既而轻骑远走一二十里,太妃不复能追;仪卫亦惧祸不敢追寻,唯整部伍,别在一处,瞻望而已。

初,太宗尝以陈太妃赐嬖人李道儿,已复迎还,生帝。故帝每微行,自称“刘统”,或称“李将军”。常著小裤衫,营署巷陌,无不贯穿;或夜宿客舍,或昼卧道旁,排突厮养,与之交易,或遭慢辱,悦而受之。凡诸鄙事,裁衣、作帽,过目则能;未尝吹篪,执管便韵。

及京口既平,骄恣尤甚,无日不出,夕去晨返,晨出暮归。从者并执鋋矛,行人男女及犬马牛驴,逢无免者。民间扰惧,商贩皆息,门户昼闭,行人殆绝。针、椎、凿、锯,不离左右,小有忤意,即加屠剖,一日不杀,则惨然不乐;殿省忧惶,食息不保。

阮佃夫与直閤将军申伯宗等谋因帝出江乘射雉,称太后令,唤队仗还,闭城门,遣人执帝废之,立安成王准。事觉,甲戌,帝收佃夫等杀之。

太后数训戒帝,帝不悦。会端午,太后赐帝毛扇。帝嫌其不华,令太医煮药,欲鸩太后。左右止之曰:“若行此事,官便应作孝子,岂复得出入狡狯!”帝曰:“汝语大有理!”乃止。

六月甲戌,有告散骑常侍杜幼文、司徒左长史沈勃、游击将军孙超之与阮佃夫同谋者,帝登帅卫士,自掩三家,悉诛之,刳解脔割,婴孩不免。沈勃时居丧在庐,左右未至,帝挥刀独前。勃知不免,手搏帝耳,唾骂之曰:“汝罪逾桀、纣,屠戮无日。”遂死。

是日,大赦。

帝尝直入领军府。时盛热,萧道成昼卧裸袒。帝立道成于室内,画腹为的,自引满,将射之。

道成敛版曰:“老臣无罪。”

左右王天恩曰:“领军腹大,是佳射堋;一箭便死,后无复射;不如以骲箭射之。”

帝乃更以骲箭射,正中其齐。投弓大笑曰:“此手何如!”

帝忌道成威名,尝自磨鋋,曰:“明日杀萧道成!”

陈太妃骂之曰:“萧道成有功于国,若害之,谁复为汝尽力邪!”帝乃止。

道成忧惧,密与袁粲、褚渊谋废立。

粲曰:“主上幼年,微过易改。伊、霍之事,非季世所行;纵使功成,亦终无全地。”渊默然。

领军功曹丹阳纪僧真言于道成曰:“今朝廷猖狂,人不自保;天下之望,不在袁、褚,明公岂得坐受夷灭!存亡之机,仰希熟虑。”道成然之。

或劝道成奔广陵起兵。道成世子赜,时为晋熙王长史,行郢州事,欲使赜将郢州兵东下会京口。道成密遣所亲刘僧副告其从兄行青、冀二州刺史刘善明曰:“人多见劝北固广陵,恐未为长算。今秋风行起,卿若能与垣东海微共动虏,则我诸计可立。”亦告东海太守垣荣祖。

善明曰:“宋氏将亡,愚智共知,北虏若动,反为公患。公神武高世,唯当静以待之,因机奋发,功业自定,不可远去根本,自贻猖蹶。”

荣祖亦曰:“领府去台百步,公走,人岂不知!若单骑轻行,广陵人闭门不受,公欲何之!公今动足下床,恐即有叩台门者,公事去矣。”

纪僧真曰:“主上虽无道,国家累世之基犹为安固。公百口,北度必不得俱。纵得广陵城,天子居深宫,施号令,目公为逆,何以避之!此非万全策也。”

道成族弟镇军长史顺之及次子骠骑从事中郎嶷,皆以为:“帝好单行道路,于此立计,易以成功;外州起兵,鲜有克捷,徒先人受祸耳。”道成乃止。

东中郎司马、行会稽郡事李安民欲奉江夏王跻起兵于东方,道成止之。

越骑校尉王敬则潜自结于道成,夜著青衣,扶匐道路,为道成听察帝之往来。道成命敬则阴结帝左右杨玉夫、杨万年、陈奉伯等一十五人,于殿中诇伺机便。

秋七月丁亥夜,帝微行至领军府门。左右曰:“一府皆眠,何不缘墙入?”

帝曰:“我今夕欲于一处作适,宜待明夕。”员外郎桓康等于道成门间听闻之。

戊子,帝乘露车,与左右于台冈赌跳。仍往青园尼寺,晚,至新安寺偷狗,就昙度道人煮之。饮酒醉,还仁寿殿寝。

杨玉夫常得帝意,至是忽憎之,见辄切齿曰:“明日当杀小子,取肝肺!”是夜,令玉夫伺织女渡河,曰:“见当报我;不见,将杀汝!”

时帝出入无常,省内诸閤,夜皆不闭,厢下畏相逢值,无敢出者;宿卫并逃避,内外莫相禁摄。是夕,王敬则出外。玉夫伺帝熟寝,与杨万年取帝防身刀刎之。敕厢下奏伎陈奉伯袖其首,依常行法,称敕开承明门出,以首与敬则。

敬则驰诣领军府,叩门大呼,萧道成虑苍梧王诳之,不敢开门。敬则于墙上投其首,道成洗视,乃戎服乘马而出,敬则、桓康等皆从。入宫,至承明门,诈为行还。敬则恐内人觇见,以刀环塞窐孔,呼门甚急,门开而入。

他夕,苍梧王每开门,门者震慑,不敢仰视,至是弗之疑。道成入殿,殿中惊怖。既而闻苍梧王死,咸称万岁。

己丑旦,道成戎服出殿庭槐树下,以太后令召袁粲、褚渊、刘秉入会议。

道成谓秉曰:“此使君家事,何以断之?”

秉未答。道成须髯尽张,目光如电。秉曰:“尚书众事,可以见付;军旅处分,一委领军。”

道成次让袁粲,粲亦不敢当。

王敬则拔白刃,在床侧跳跃曰:“天下事皆应关萧公!敢有开一言者,血染敬则刀!”仍手取白纱帽加道成首,令即位,曰:“今日谁敢复动!事须及热!”

道成正色呵之曰:“卿都自不解!”粲欲有言,敬则叱之,乃止。

褚渊曰:“非萧公无以了此。”手取事授道成。

道成曰:“相与不肯,我安得辞!”乃下议,备法驾诣东城,迎立安成王。于是长刀遮粲、秉等,各失色而去。

秉出,于路逢从弟韫,韫开车迎问曰:“今日之事,当归兄邪?”

秉曰:“吾等已让领军矣。”

韫拊膺曰:“兄肉中讵有血邪!今年族矣!”

是日,以太后令,数苍梧王罪恶,曰:“吾密令萧领军潜运明略。安成王准,宜临万国。”追封昱为苍梧王。仪卫至东府门,安成王令门者勿开,以待袁司徒。粲至,王乃入居朝堂。

壬辰,王即皇帝位,时年十一。改元,大赦。葬苍梧王于郊坛西。

【原文华译】

顺皇帝

升明元年(公元477年)

1 春,正月一日,北魏改年号为太和。

2 正月二十五日,略阳氐人王元寿聚众五千余家,自称冲天王。二月十七日,北魏秦州、益州二州刺史尉洛侯将他击破。

3 三月十七日,北魏任命东阳王拓跋丕为司徒。

4 夏,四月十四日,北魏主拓跋宏前往白登;四月十九日,前往崞山。

当初,皇帝刘昱在东宫为太子时,喜欢攀爬漆帐竿子,可以爬到离地一丈多高;喜怒无常,东宫主帅无法劝阻。太宗刘彧屡次叫陈太妃痛打他。即皇帝位之后,对内畏惧太后、太妃,对外忌惮诸大臣,不敢放纵。自从加元服,行成人礼之后,内外稍稍不再克制,几次出去游玩。刚出宫时,还仪卫严整,过了一会儿,就抛弃车骑,率左右数人,或出郊野,或入市井。太妃每次乘着青盖牛车,跟在后面,检查约束。既而轻骑远走一二十里,太妃追不上;仪仗卫队也惧祸不敢追寻,唯有整顿部伍,停驻在一个地方,瞻望而已。

当初,太宗刘彧曾经把陈太妃赏赐给嬖人李道儿,后来又接回来,生下皇帝刘昱。所以刘昱每次微服出行,自称“刘统”,或称“李将军”。常常穿着短裤短衫,无论军营、官署、街巷、阡陌,无不贯穿;有时晚上投宿旅馆,有时白天躺卧道旁,那些低贱的奴仆,也和他们交往,有时遭到怠慢侮辱,也很高兴地接受。各种卑贱的工作,裁衣、做帽,他看一眼就会做;从未吹过篪(形状类似洞箫),拿起来就能吹出调。

京口事变平定之后,皇帝更加骄傲恣肆,没有一天不出宫,有时晚上出去,第二天早上回来,有时早出晚归。侍从手拿短刀长矛,行人无论男女,或者犬马牛驴,只要碰上,没有能幸免的。民间忧惧,商贩都停业,门户白天禁闭,街上空无一人。针、椎、凿、锯,不离左右,稍有忤逆他的心意,即加屠杀剖腹,一天不杀,就闷闷不乐。宫廷和政府官员,忧惧不已,寝食不安。

阮佃夫与直阁将军申伯宗等密谋,趁皇帝到江乘射野鸡时,称太后令,把皇帝卫队召回,关闭城门,派人逮捕废黜皇帝,立安成王刘准。事情被发觉。

四月二十一日,皇帝刘昱逮捕阮佃夫等,诛杀。

太后数次训诫皇帝,皇帝不悦。端午节,太后赐给皇帝毛扇。皇帝嫌其不够华丽,令太医煮毒药,准备鸩杀太后。左右制止他说:“如果做了这事,陛下就要做孝子守丧,哪里还能进进出出玩耍游戏!”皇帝说:“你的话大有道理!”于是停止。

六月二十二日,有人告发散骑常侍杜幼文、司徒左长史沈勃、游击将军孙超之与阮佃夫同谋,皇帝立即率领卫士,亲自突袭这三家,全部诛杀,肢解尸体,割下肉块,连婴孩也不放过。沈勃当时正在守丧,住在守丧专用的茅庐,左右武士还没到,皇帝独自挥刀上前。沈勃知道不能避免,拉住皇帝耳朵,唾骂说:“你的罪超过桀、纣,被人屠戮,就在眼前。”被刘昱砍死。

当天,大赦。

皇帝曾经直入领军府。当时天气盛热,萧道成白天光着身子躺着睡觉。皇帝让萧道成站在室内,在他肚子上画一个箭靶,自己拉满弓,将要射击。

萧道成用手背挡住说:“老臣无罪。”

左右王天恩说:“领军将军肚子大,是最佳射靶;一箭射死,以后就没的玩了;不如以圆骨箭头,多射几次。”

皇帝于是更换为圆骨箭头,一箭正中肚脐。投弓大笑说:“我这一手怎么样!”皇帝忌惮萧道成威名,曾经亲自磨短矛,说:“明日杀萧道成!”

陈太妃骂他说:“萧道成有功于国,如果杀了他,谁再为你尽力呢!”皇帝于是停止。

萧道成忧惧,秘密与袁粲、褚渊谋废立。袁粲说:“主上年幼,这些小过失,容易改正。伊、霍之事(伊尹放逐太甲,霍光废黜刘贺),不是现在的乱世所能施行的;就算功成,也终究不能保全。”褚渊默然不语。

领军功曹、丹阳人纪僧真对萧道成说:“如今朝廷猖狂,人人不能自保;天下人的盼望,不在袁、褚,明公岂能坐受夷灭!存亡之机,请您深思熟虑。”萧道成同意。

杨玉夫杀刘昱,王敬则将刘昱首级交给萧道成

有人劝萧道成奔广陵起兵。萧道成的世子萧赜,当时任晋熙王刘燮的长史,兼管郢州事务,萧道成打算让萧赜率郢州兵东下,与自己在京口会合。萧道成秘密派亲信刘僧副告诉他的堂兄、代理青州、冀州二州刺史刘善明说:“大家都劝我北上据守广陵,恐怕没有仔细考虑。如今秋风行起,你如果能与垣荣祖稍微挑动胡虏,那我的计划就可以施行。”同时也把这话告诉东海太守垣荣祖。

刘善明说:“宋氏将亡,愚智共知,如果北虏骚动,反而成为您的祸患。您的英明神武,高于当世,唯当静以待之,抓住机会,奋发一击,功业自然奠定,不可远离中央根本之地,自找灾难。”

垣荣祖也说:“您的领军府距宫城只有百步之遥,您如果走了,谁人不知!如果单骑轻行,广陵人闭门不受,您往哪里去!您今天动足下床,恐怕马上就有敲宫门报告的,那您就大势去矣!”

纪僧真说:“主上虽然无道,但国家累世之基犹为安固。您全家一百口人,要向北,肯定不能都一起走。就算得了广陵城,天子居于深宫,发出号令,说您是叛逆,又怎么办!这不是万全之策。”

萧道成族弟、镇军长史萧顺之及次子、骠骑从事中郎萧嶷,都以为:“皇帝喜欢单独出行,在这方面下手,容易成功;从外州起兵,很少有能得手的,只是抢在前面受祸而已。”

萧道成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东中郎司马、行会稽郡事李安民想要拥护江夏王刘跻起兵于东方,萧道成制止他。

越骑校尉王敬则,暗中投靠结交萧道成,夜里穿着青衣,匍匐于道路旁,为萧道成察探皇帝往来消息。萧道成命王敬则秘密结交皇帝左右杨玉夫、杨万年、陈奉伯等一十五人,在殿中窥探有什么机会。

秋,七月六日夜,皇帝微服出行到领军府门口。左右说:“一府都在睡觉,何不翻墙进去?”

皇帝说:“我今晚要到别的地方找乐子,明晚再来。”员外郎桓康等在大门后听见了他们的谈话。

七月七日,皇帝坐着敞篷车,与左右在台冈比赛跳高。然后前往青园尼寺,晚上,到新安寺偷狗,再找到昙度道人,煮狗肉吃。饮酒醉,回仁寿殿就寝。杨玉夫平常很得皇帝欢心,这天忽然憎恨他,见到他就咬牙切齿说:“明日当杀这小子,取肝肺!”当夜,令杨玉夫观察织女渡河(牛郎织女传说,七月七日,织女星渡过银河,与牛郎星相聚),说:“看见就喊我起来;看不见,就杀了你!”

当时皇帝出入无常,宫中各阁门,夜里都不关闭,各厢房值班官员,怕遇见皇帝,都不敢出来;宿卫武士也逃避,内外相互没有领导统摄。当晚,王敬则出外。杨玉夫等到皇帝睡熟,与杨万年取皇帝防身刀,刎颈砍下他的人头(得年十五岁)。以皇帝名义下令厢下奏乐,陈奉伯把皇帝人头藏在衣袖里面,跟往常一样,以皇帝名义,命开承明门出宫,把首级交给王敬则。

王敬则飞驰到领军府,叩门大呼,萧道成担心是皇帝骗他,不敢开门。王敬则从墙上把首级扔进去,萧道成洗干净人头观察确认,于是戎服乘马而出,王敬则、桓康等都跟从入宫,到了承明门,诈称皇帝出行回来。王敬则担心里面的人从门洞往外偷窥,以刀环堵塞门洞,呼门甚急,门开而入。

平常,皇帝每次开门,门卫震慑,不敢仰视,这次也没有起疑心。萧道成入殿,殿中惊怖。既而听闻皇帝已死,都高呼万岁。

七月八日,萧道成戎服出于殿庭槐树下,以太后令名义,召袁粲、褚渊、刘秉入宫会议。萧道成对刘秉说:“这是你们刘家的家事,怎么决断?”

刘秉不做回答。萧道成须髯尽张,目光如电。

刘秉说:“尚书的事,可以交给我;军旅处分,一切由领军您决定。”

萧道成接着让给袁粲,袁粲也不敢当。王敬则拔出白刃,在床侧跳跃说:“天下事皆应关萧公!敢有开一言者,血染敬则刀!”于是手取白纱帽,戴到萧道成头上,要求他即皇帝位,说:“今日谁敢再动!凡事需要趁热打铁!”

萧道成正色呵斥他说:“你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袁粲想要说话,王敬则呵斥他,于是闭嘴。

褚渊说:“除了萧公,没人能了结这事。”于是手取需要皇帝裁决的奏章,授给萧道成。

萧道成说:“既然大家都不肯接,我怎么能推辞!”

于是提议,备法驾到东城,迎立安成王刘准。以长刀拦住袁粲、刘秉等,二人失色而去。刘秉出来,在路上遇见堂弟刘韫,刘韫开车门迎问:“今日之事,是兄长您主持吗?”

刘秉说:“我等已经让给领军将军了。”刘韫捶胸说:“兄长肉中还有血性吗!今年就要被灭族了!”

当天,以太后令,数落皇帝刘昱罪恶,说:“我密令萧领军潜运明略。安成王刘准,应该君临万国。”追封刘昱为苍梧王。仪仗卫队到了东府门,安成王下令门卫不要开门,等待袁司徒。袁粲到了之后,安成王才入居皇宫。

七月十一日,安成王即皇帝位,时年十一岁。改元,大赦。

葬苍梧王刘昱于郊坛西。

【学以致用】

01,思考袁粲这段话

道成忧惧,密与袁粲、褚渊谋废立。粲曰:“主上幼年,微过易改。伊、霍之事,非季世所行;纵使功成,亦终无全地。”渊默然。

1,对于刘昱,他这种心性是很难改的,他所处的权力越大危害越大。

2,就刘宋环境来讲,确实不是昭宣时代,可以做到废立的事情,也确实有被别人以勤王名义进攻(只要有点实力,有野心的人都可能这么干)

3,刘昱太坏,以杀人为乐,你不废立他,可能就没有未来了。

所以,这里面给我们的一个博弈启示就是:

有些事情,我们必须当下去做,因为不这样,我们可能都走不到未来。更别谈未来会出现什么,该做什么。

比如萧道成, 如果被刘昱一不开心被杀了, 后面哪里还有什么“南齐”公司呢?

在行动面前,很多时候都是走一步看一步的, 在此过程中先活下来,同时不断的修正,纠偏。

02,大势已成或大势已去,有时候就在一瞬之间

我们可以体会下这里面的微妙变化

道成谓秉曰:“此使君家事,何以断之?”秉未答。道成须髯尽张,目光如电。秉曰:“尚书众事,可以见付;军旅处分,一委领军。”道成次让袁粲,粲亦不敢当。

1,责任问题

刘宋公司要换老大了,本来到了刘宋宗族自己的事情,也是他们的责任,但是他们害怕,不敢。

而忠于刘宋的袁粲,这个时候也不敢出来承担,

就这么一“让”的瞬间,就把刘宋 的天下给让出去了。

所以,有些责任是不能推给别人的,并且,承担责任要趁早。

2,名与位的问题

这很微妙,有的时候跟势能有关。

比如,三家分晋,就从分名开始。

这里也是一样,通过平乱,萧道成成为了新贵,但是离国家的主事人还有门槛,哪怕他的军事实力最強,依旧干不成篡位的事情,因为干成了也坐不稳的。

但是这一次,刘宋的宗室不敢承担责任,袁粲估计是有心,但是没胆,被萧道成这一方给震慑住了,所以萧道成又更进一步,成为了刘宋公司的实控人。

如果有人硬气一把,顶住压力把主事权给到了太后,估计刘宋公司还能延续一段时间。

但是,世上没有如果,刘宋公司从刘义隆被儿子弑杀之后,传到刘骏,再传刘子业,再到刘彧,再到刘昱,

其实,每一个新的领导人,都可能是一个改变组织命运的契机,但是刘宋选择的人,没有最差,只有更差。

因此,再返回去反思在创始人刘裕给子孙的传承,会启发什么呢?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生态,在这种规律下 ,该传承什么呢?值得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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