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国贵州某大山深处,人迹罕见,时有野兽出没。远远望去,群山寂寂,层峦叠嶂,古木成林,好一处僻静所在。一对情侣,反对家庭安排婚姻,躲进深山老林生活,生下一个可爱的女儿,不想却被巨大的野蜂吞噬了,两口子齐心协力消灭了这一窝巨蜂。
这一对小青年,青梅竹马,心心相印,男方父母从小就给他订了门娃娃亲,如今两个娃娃均已成年,正准备给他们完婚。却遭女方父母反对。女方父亲因欠下巨额赌债,无力偿还,想将女儿嫁给比她大十多岁的老男人,以抵债务,听说这老男人还是个瘸子。妹子哭得好不伤心。
蜂窝
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封建社会,自由的的爱情注定得不到祝福,两个相爱的人眼见要活生生被拆散开来。为了躲避世俗的束缚,也为了他们坚贞不渝的爱情,他俩相约私奔,一起背井离乡,来到这边远的山村,以天地为媒,日月为证,私订终身,结成夫妻。他们开荒种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起了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眷侣生活。
两年多时间,他们辛勤耕耘,在林中空地以圆木为墙,树皮、茅草为顶,筑起了一间几平米的小木屋。俗话说有爱的地方就有家,木屋虽小,而且简陋,他们却自此有了名副其实的家。
他们在山坡开荒,终于有了一片肥沃的土地,种植些蔬菜瓜果之类的农作物;然后又在溪水淌过的浅沼泽地里,开出几分水田,再播上野生稻种,以解决口粮问题;山中野味颇多,兔子、野鸡之类的偶尔也可用来打打牙祭,他们完全过上了自给自足的山居生活。
到了第三年,他们的爱情结晶小小公主诞生了,这美丽而鲜活的小生命,带给了他们无尽的快乐,让他们对生活有了无限憧憬。初为人父母,他们欣喜之余又有些慌乱,不知该怎么全身心呵护这上天赐予的小小的精灵。
女人用之前带来的碎洋花布给爱女缝制了一床新被子。男人日夜连台,用精选的软藤,给女儿编了一个摇篮。
因为新添了人丁,夫妻又商量着再要几个孩子给女儿作伴。未雨绸缪,他俩决定在离家较远的山坡上新开一块荒地,那里向阳,而且溪水可漫灌坡面,水源、光照充足,适合农作物生长。
一个夏日,他们把小小连同摇篮带到离山坡不远的树荫下,女人给小小喂好奶,然后轻轻地将她放进摇篮里,看着女儿幸福满足的小模样,女人心里甜甜的。她温柔地吻了吻女儿的额头,给她掖了掖被子,便和丈夫一起去山坡整地去了。他们渐行渐远,途中似乎隐约听到女儿几声短促的啼哭,一会儿又没了声息。这对年轻的父母没有经验,还以为女儿边哭边睡着了,也没在意,继续去坡地干活。
中途歇息时,他们想看看女儿睡醒没有,两人疾步走向树荫下的摇篮,只见摇篮上空有一大群蜂子,如乌云般向远处飞去,几十只黑色大蜂正从摇篮中飞出来。两人心惊肉跳,迅速跑到女儿身边,俯身一看,眼前景象惨不忍睹:
女儿裸露在被子外的头、脸及两肩上的嫩肉不见了,只留下血淋淋的细小骨骼,女儿鲜活的生命,顷刻间变成了森森白骨。而在女儿脸部,有两只拇指大小,比拇指稍长的巨蜂,它们头上顶着一对血红的眼睛,正在啮咬女儿头骨上残留的嫩肉。女人悲伤过度,晕了过去;男人用两手各抓住一只巨蜂,丢进口中嚼碎后狠狠呑下。
回想与妻子来到这原始森林三年时间,他们曾与虎豹狼熊打交道,见过不少的怪虫异物,见过猛兽撕扯兔子、野鸡,见过蛇缠住青蛙然后慢慢吞掉,也曾见过七里蜂追杀猎物的场景,偶尔蛇会钻进他们的小木屋做客,虽有过惊吓,却也相安无事。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凶残的食肉巨蜂。
男人双眼被怒火烧得通红,复仇的种子在心里疯长。他扶起妻子,掐了掐她的人中,见妻子已苏醒,便跟踪巨蜂来到一处悬崖,崖边有棵数丈高的大树,走近一瞧,树上挂着两只竹箩般大小的区型蜂巢,上面黑鸦鸦地爬满了黑褐相间的巨蜂,成千上万只,有的巨蜂还在窝边盘旋,嗡嗡的蜂鸣声不绝于耳。蜂巢下面堆积着厚厚的黄色蜂粪,还有些飞禽和兽类的骨骼。
男人盯着蜂群,恨不得马上冲过去将它们干掉,可内心仅存的一点理智让他冷静下来,他心想大白天行动,不仅不能为女儿报仇,还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看来只有夜袭巧攻了。
他边走边思索,来到了妻子身边,女人正抱着女儿尸骸哭得死去活来。男人开导了妻子一番,又为她擦干眼泪,然后扶着她来到崖边,指了指树上那两个巨大的蜂巢,告诉妻子自己的想法。他俩强忍着悲痛,仔细观察树形、地貌及蜂巢构造,制定出具体办法,那就是火攻。
他们磨利刀斧,然后收集了许多干柴、松明、枯草,放到大蜂窝下方,堆了数尺高。女人又用麻布缝制成两个带收口的大麻袋。
待到天黑,万籁俱寂,巨蜂蜂群已全部归巢。男人凭着多日在山林中练就的一双鹰眼,悄悄爬上树杈,然后用长竹杆挑起麻袋,将两个大蜂窝分别套住,将麻袋口收紧,将树胶和黄泥封在收口处,以免巨蜂钻出来。再用软藤条将蜂窝结结实实缠住。
这时,蜂窝中的蜂群开始骚动起来,但一时间又无法破套而出。女人用松明做火种,点燃了高高的柴草堆,火光中,男人抡起利斧迅速砍断了挂有蜂巢的横枝,在蜂巢轰然落地之间,他也敏捷地跳下树来,夫妻俩齐心协力,将成捆的干草、松明投入火中,一瞬间,火焰升腾,罩住了蜂巢,侥幸挣脱的巨蜂,从破口处仓皇飞起,却又被火焰烧掉翅翼,落入熊熊大火中被吞噬;有的巨蜂刚逃出大火,又被守候在一旁的人消灭。
夫妻俩同仇敌忾,一顿操作井然有序,配合得天衣无缝。大概是女儿的惨死,激发了他们全部的心智和潜能吧。
女儿大仇得报,夫妻俩将一段楠木老树剜空,做成百年不朽的棺材,把小小安葬在小木屋边上的当阳处,可以朝夕相对,以慰相思。
他们将一竹箩烧死的蜂蛹,半桶蜂蜜拿到女儿坟前祭奠。女人依依不舍地抚摸着坟上一抔黄土,泣不成声;男人压抑的情绪得以释放,他呼天抢地:“女儿呀,爹妈给你报仇了,你来世再投生到我们家吧!”这悲恸的呼声在山谷回鸣……
自此,这一带的食肉巨蜂没了踪迹。两年后,小夫妻有了一对可爱的龙凤胎缠绕膝下,他们一家与林中猛善为友,小兔作伴,过起了世外桃源般的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