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内容:
萧正德不受北魏优待,返回梁朝
北魏崔光去世
【原文】
三年(壬寅、522)
春,正月,庚子,以尚书令袁昂为中书监,吴郡太守王暕为尚书左仆射。
辛亥,魏主耕藉田。
魏宋雲与惠生自洛阳西行四千里,至赤岭,乃出魏境,又西行,再期,至乾罗国而还。二月,达洛阳,得佛经一百七十部。
高车王伊匐遣使入贡于魏。夏,四月,庚辰,魏以伊匐为镇西将军、西海郡公、高车王。久之,伊匐与柔然战,败,其弟越居杀伊匐自立。
五月,壬辰朔,日有食之,既。
癸巳,大赦。
冬,十一月,甲午,领军将军始兴忠武王憺卒。
乙巳,魏主祀圜丘。
初,魏世宗以《玄始历》浸疏,命更造新历。至是,著作郎崔光表取荡寇将军张龙祥等九家所上历,候验得失,合为一历,以壬子为元,应魏之水德,命曰《正光历》。丙午,初行《正光历》,大赦。
十二月,乙酉,魏以车骑大将军、尚书右仆射元钦为仪同三司,太保京兆王继为太傅,司徒崔光为太保。
初,太子统之未生也,上养临川王宏之子正德为子。正德少粗险,上即位,正德意望东宫。及太子统生,正德还本,赐爵西丰侯。正德怏怏不满意,常蓄异谋。是岁,正德自黄门侍郎为轻车将军,顷之,亡奔魏,自称废太子避祸而来。
魏尚书左仆射萧宝寅上表曰:“岂有伯为天子,父作扬州,弃彼密亲,远投它国。不如杀之。”
由是魏人待之甚薄,正德乃杀一小儿,称为己子,远营葬地,魏人不疑,明年,复自魏逃归。上泣而诲之,复其封爵。
柔然阿那瓌求粟为种,魏与之万石。
婆罗门帅部落叛魏,亡归哒。魏以平西府长史代人费穆兼尚书右丞西北道行台,将兵讨之,柔然遁去。
穆谓诸将曰:“戎狄之性,见敌即走,乘虚复出,若不使之破胆,终恐疲于奔命。”
乃简练精骑,伏于山谷,以步兵之羸者为外营,柔然果至,奋击,大破之。婆罗门为凉州军所擒,送洛阳。
四年(癸卯、523)
春,正月,辛卯,上祀南郊,大赦。丙午,祀明堂。
二月,乙亥,耕藉田。
柔然大饥,阿那瓌帅其众入魏境,表求赈给。
己亥,魏以尚书左丞元孚为行台尚书,持节抚谕柔然。孚,谭之孙也。将行,表陈便宜,以为:
“蠕蠕久来强大,昔在代京,常为重备。今天祚大魏,使彼自乱亡,稽首请服。朝廷鸠其散亡,礼送令返,宜因此时,善思远策。昔汉宣之世,呼韩款塞,汉遣董忠、韩昌领边郡士马,送出朔方,因留卫助。
又,光武时亦使中郎将段彬置安集掾史,随单于所在,参察动静。今宜略依旧事,借其闲地,听其田牧,粗置官属,示相慰抚。严戒边兵,因令防察,使亲不至矫诈,疏不容反叛,最策之得者也。”
魏人不从。
柔然俟匿伐入朝于魏。
三月,魏司空刘腾卒。宦官为腾义息重服者四十余人,衰绖送葬者以百数,朝贵送葬者塞路满野。
夏,四月,魏元孚持白虎幡劳阿那瓌于柔玄、怀荒二镇之间。阿那瓌众号三十万,阴有异志,遂拘留孚,载以辒车。每集其众,坐孚东厢,称为行台,甚加礼敬。引兵而南,所过剽掠,至平城,乃听孚还。有司奏孚辱命,抵罪。
甲申,魏遣尚书令李崇、左仆射元纂帅骑十万击柔然。阿那瓌闻之,驱良民二千、公私马牛羊数十万北遁,崇追之三千余里,不及而还。
纂使铠曹参军于谨帅骑二千追柔然,至郁对原,前后十七战,屡破之。
谨,忠之从曾孙也,性深沉,有识量,涉猎经史。少时,屏居闾里,不求仕进,或劝之仕,谨曰:“州郡之职,昔人所鄙;台鼎之位,须待时来。”
纂闻其名而辟之。后帅轻骑出塞觇候,属铁勒数千骑奄至,谨以众寡不敌,退必不免,乃散其众骑,使匿丛薄之间,又遣人升山指麾,若部分军众者。铁勒望见,虽疑有伏兵,自恃其众,进军逼谨。谨以常乘骏马,一紫一,铁勒所识,乃使二人各乘一马突阵而出,铁勒以为谨也,争逐之,谨帅余军击其追骑,铁勒遂走,谨因得入塞。
李崇长史钜鹿魏兰根说崇曰:“昔缘边初置诸镇,地广人稀,或征发中原强宗子弟,或国之肺腑寄以爪牙。中年以来,有司号为‘府户’,役同厮养,官婚班齿,致失清流。而本来族类,各居荣显,顾瞻彼此,理当愤怨。宜改镇立州,分置郡县,凡是府户,悉免为民,入仕次叙,一准其旧,文武兼用,威恩并施。此计若行,国家庶无北顾之虑矣。”崇为之奏闻,事寝,不报。
初,元叉既幽胡太后,常入直于魏主所居殿侧,曲尽佞媚,帝由是宠信之。叉出入禁中,恒令勇士持兵以自先后。时出休于千秋门外,施木栏楯,使腹心防守以备窃发,士民求见者,遥对之而已。其始执政之时,矫情自饰,以谦勤接物,时事得失,颇以关怀。既得志,遂自骄愎,嗜酒好色,贪吝宝贿,与夺任情,纪纲坏乱。
父京兆王继尤贪纵,与其妻子各受赂遗,请属有司,莫敢违者。乃至郡县小吏亦不得公选,牧、守、令、长率皆贪污之人。由是百姓困穷,人人思乱。
武卫将军于景,忠之弟也,谋废叉,叉黜为怀荒镇将。及柔然入寇,镇民请粮,景不肯给,镇民不胜忿,遂反,执景,杀之。
未几,沃野镇民破六韩拔陵聚众反,杀镇将,改元真王,诸镇华、夷之民往往响应。拔陵引兵南侵,遣别帅卫可孤围武川镇,又攻怀朔镇。尖山贺拔度拔及其三子允、胜、岳皆有材勇,怀朔镇将杨钧擢度拔为统军,三子为军主以拒之。
魏景明之初,世宗命宦者白整为高祖及文昭高后凿二佛龛于龙门山,皆高百尺。永平中,刘腾复为世宗凿一龛,至是二十四年,凡用十八万二千余工,而未成。
秋,七月,辛亥,魏诏:“见在朝官,依令七十合解者,可给本官半禄,以终其身。”
九月,魏诏侍中、太尉汝南王悦入居门下,与丞相高阳王雍参决尚书奏事。
冬,十月,庚午,以中书监、中卫将军袁昂为尚书令,即本号开府仪同三司。
魏平恩文宣公崔光疾笃,魏主亲抚视之,拜其子励为齐州刺史,为之撤乐,罢游眺。丁酉,光卒,帝临,哭之恸,为减常膳。
光宽和乐善,终日怡怡,未尝忿恚。于忠、元叉用事,以光旧德,皆尊敬之,事多资决,而不能救裴、郭、清河之死,时人比之张禹、胡广。
光且死,荐都官尚书贾思伯为侍讲。帝从思伯受《春秋》,思伯虽贵,倾身下士。或问思伯曰:“公何以能不骄?”
思伯曰:“衰至便骄,何常之有!”当世以为雅谈。
十一月,癸未朔,日有食之。
甲辰,尚书左仆射王暕卒。
梁初唯扬、荆、郢、江、湘、梁、益七州用钱,交、广用金银,余州杂以谷帛交易。上乃铸五铢钱,肉好周郭皆备。别铸无肉郭者,谓之“女钱”。民间私用古钱交易,禁之不能止,乃议尽罢铜钱。十二月,戊午,始铸铁钱。
魏以汝南王悦为太保。
【原文华译】
普通三年(公元522年)
1 春,正月七日,南梁任命尚书令袁昂为中书监,吴郡太守王暕为尚书左仆射。
2 正月十八日,北魏主元诩亲耕天子籍田。
3 北魏宋云与惠生自洛阳西行四千里,抵达赤岭,于是出北魏边境,又西行,经过两年时间,抵达乾罗国后返回。二月,回到洛阳,带回佛经一百七十部。
4 高车王伊匐遣使到北魏朝贡。夏,四月十九日,北魏任命伊匐为镇西将军、西海郡公、高车王。过了很久,伊匐与柔然交战,战败,他的弟弟越居杀伊匐,自立为王。
5 五月一日,日全食。
6 五月二日,南梁大赦。
7 冬,十一月六日,南梁领军将军、始兴忠武王萧憺去世。
8 十一月十七日,北魏主元诩祭祀圜丘。
9 当初,北魏世宗元恪认为《玄始历》的错误越来越严重,下令制定新历。至此,著作郎崔光上表,取荡寇将军张龙祥等九家所上呈的历法,经过检验得失,合并为一,以壬子日为新历第一日,呼应北魏的水德,命名为《正光历》。
十一月十八日,宣布开始推行《正光历》,大赦。
10 十二月二十七日,北魏任命车骑大将军、尚书右仆射元钦为仪同三司,太保、京兆王元继为太傅,司徒崔光为太保。
11 当初,太子萧统还未出生时,南梁皇帝萧衍收养临川王萧宏之子萧正德为子。萧正德自幼凶险狡诈,萧衍即位之后,萧正德希望自己能成为东宫太子。等到太子萧统出生,萧正德回到自己本家,赐爵为西丰侯。萧正德怏怏不满意,常常心怀异谋。这一年,萧正德从黄门侍郎擢升为轻车将军,不久,逃亡投奔北魏,自称是废太子避祸而来。
北魏尚书左仆射萧宝寅上表说:“岂有伯父为天子,父亲为扬州刺史,却抛弃他的亲人,远投他国!不如杀了他。”由此北魏人对他很冷淡。
萧正德于是杀了一个小男孩,声称是自己的儿子,远远地营建墓地;北魏人没有起疑,第二年,萧正德又从北魏逃回。皇帝萧衍哭泣教诲他,恢复他的封爵。
12 柔然阿那瑰请求给他们粟米做种子,北魏给了他一万石。婆罗门率领部落背叛北魏,逃亡回归哒。北魏任命平西府长史、代人费穆兼尚书右丞、西北道行台,将兵讨伐,柔然遁去。费穆对诸将说:“戎狄之性,见敌即走,乘虚复出,如果不杀破他们的胆,恐怕终将搞得我们疲于奔命。”
于是简选精骑,在山谷中埋伏,以步兵中羸弱者为外营,柔然果然前来偷袭;北魏军奋击,大破柔然军。婆罗门为凉州军所擒,押送洛阳。
普通四年(公元523年)
1 春,正月四日,南梁皇帝萧衍在南郊祭天,大赦。
正月十九日,在明堂祭祀。
二月十八日,亲耕籍田。
2 柔然发生大饥荒,阿那瑰率领部众进入北魏,上表请求赈济。
二月二十二日,北魏任命尚书左丞元孚为行台尚书,持节抚慰晓谕柔然。元孚,是元谭的孙子。临行,上表陈述战略,认为:
“蠕蠕长久以来都很强大,当年我们首都在代京时,常常对他们保持高度戒备。今天天佑大魏,让他们自己乱亡,稽首请服。朝廷收容他们散亡的民众,礼送他们返国,正应该在此时仔细思考长远的战略。当年汉宣帝的时候,呼韩邪单于前来朝见,汉朝派董忠、韩昌率领边郡兵马将他送出朔方,然后乘势留下驻军协防。
而且,汉光武帝时,也派中郎将段彬设置安集掾史,追随单于所在,监视动静。如今应该大略依照历史先例,借给他空闲的土地,允许他们耕田放牧,粗略设置官属,以示慰抚。同时,边防部队严密戒备,随时侦察,使柔然与我们亲近却不至于欺骗我们,与我们疏远也无力反叛,这是最好的战略。”
北魏人不听。
柔然俟匿伐到北魏朝见。
3 三月,北魏司空刘腾去世。宦官中当刘腾养子服三年之丧的有四十余人,穿丧服送葬的数以百计,朝廷权贵送葬者塞路满野。
4 夏,四月,北魏元孚持白虎幡慰劳阿那瑰于柔玄、怀荒二镇之间。阿那瑰部众号称三十万,心怀异志,于是拘留元孚,软禁在一辆辒车上,每次集合部众,就让元孚坐在东厢,称他为朝廷派驻的行台,对他礼敬有加。然后引兵而南,所过之处,一路抢掠,到了平城,才放元孚回去。有司上奏,弹劾元孚有辱使命,处以相当的罪刑。
四月二十八日,北魏派尚书令李崇、左仆射元纂率骑兵十万攻击柔然。阿那瑰接到消息,驱赶良民二千、公私马牛羊数十万向北逃遁,李崇追了三千余里,没有追上,还师。
元纂另派铠曹参军于谨率骑兵二千人追击柔然,追到郁对原,前后十七战,屡战屡胜。于谨,是于忠的族曾孙,性格深沉,有见识和度量,涉猎经史。少年时,摒绝人事,居住在乡间,不求仕进,有人劝他做官,于谨说:“州郡之职,从前的人看不起;朝廷高位,须等待时机到来。”
元纂听到他的名声,延聘他到幕府。后来率轻骑出塞侦察,铁勒部落数千骑兵突然掩至,于谨认为寡不敌众,如果撤退,必定被追上,于是令所有骑兵散开,藏匿在丛林野草之间,又派人登上山岗,做出左右指挥,部署战斗的模样。铁勒望见,虽然怀疑有伏兵,但仗恃自己人多,进军逼近于谨。于谨平常所乘的骏马,一匹紫色,一匹黑嘴黄色,铁勒人都认识,于是派两人各乘一马,突阵而出,铁勒以为是于谨,争相追逐;于谨率其他骑兵攻击铁勒追骑,铁勒于是退走,于谨得以平安入塞。
李崇的长史、巨鹿人魏兰根劝谏李崇说:
“以前沿着边境设置各镇,地广人稀,于是征发中原强宗子弟,或国家肺腑之族,寄望他们为帝国之爪牙。但若干年后,有司称他们为‘府户’,当作厮养的差役,不能跟高贵门第通婚,以致被排挤出世家系统,而他们在内地的本族子弟,却居于荣华显贵的地位,彼此对照,理当愤怨。现在应该改镇立州,分置郡县,凡是府户,一律恢复为平民,依照过去的规矩,依次选拔做官,文武兼用,恩威并施。如果这样,国家就没有北顾之忧了。”
李崇把他的建议奏报朝廷,事情却被搁置,没有回复。
5 当初,元乂幽禁胡太后以后,常常到北魏主元诩所居的宫殿旁值班,极尽谄媚,元诩于是宠信他。元乂出入禁中,总是令勇士手持兵器跟在自己前后,有时出宫到千秋门外休息,都围上木栏拒马,让心腹之人防守,以防备被人突袭,求见他的士民,只能远远喊话而已。在他刚开始执政之时,矫情自饰,谦虚勤勉,时事得失,颇为关怀。既得志之后,开始骄傲刚愎,嗜酒好色,贪吝宝贿,夺取和赏赐都随心所欲,以致纲纪坏乱。
元乂的父亲、京兆王元继尤其贪婪放纵,与他的妻子各自收受贿赂,然后向有司请托办事,没人敢违背他。于是导致郡县小吏也不能公选,州牧、郡守、县令、县长全是贪官。由此百姓困穷,人人思乱。
武卫将军于景,是于忠的弟弟,密谋废黜元乂,元乂先发制人,把他贬黜为怀荒镇将。后来柔然入寇,镇民请求赈济粮食,于景不肯给,镇民不胜其忿,于是造反,抓住于景,杀了他。
不久,沃野镇民破六韩拔陵聚众造反,杀死镇将,改年号为真王,诸镇汉人、夷人纷纷响应。破六韩拔陵引兵南侵,派别帅卫可孤包围武川镇,又攻打怀朔镇。尖山人贺拔度拔和他的三个儿子贺拔允、贺拔胜、贺拔岳都勇敢而有才能,怀朔镇将杨钧擢升贺拔度拔为统军、三个儿子为军主,以抵御卫可孤。
6 北魏景明年初,世宗元恪命宦官白整为高祖元宏及文昭高后开凿两个佛龛于龙门山,都高百尺。永平年中,刘腾又为世宗开凿一龛,至此前后二十四年,一共动用民工十八万二千人,还未完成。
7 秋二十七日,北魏朝廷下诏:“凡是现任朝官,依照法令,在七十岁退休的,可以发一半俸禄,直到终身。”
8 九月,北魏朝廷下诏,命侍中、太尉、汝南王元悦入居门下省,与丞相、高阳王元雍参决尚书奏事。
9 冬,十月十七日,任命中书监、中卫将军袁昂为尚书令,并以中卫将军名号开府仪同三司。
10 北魏平恩文宣公崔光病重,北魏主元诩亲自前往探视,拜他的儿子崔励为齐州刺史,并为他撤去音乐,取消游玩。十一月十五日,崔光去世,皇帝亲临吊丧,恸哭,为之减少膳食。
崔光宽和乐善,终日怡然自得,从不生气。于忠、元乂掌权用事,因为崔光是前辈,对他都很尊敬,政事也多向他咨询决策,但是,他却不能救裴植、郭祚及清河王元怿,时人将他比作张禹、胡广(都是明哲保身之人)。
崔光临死,举荐都官尚书贾思伯为侍讲。皇帝元诩跟从贾思伯学习《春秋》,贾思伯虽然显贵,但倾身下士。有人问贾思伯说:“您是怎么能做到不骄傲的呢?”
贾思伯说:“衰败来临时就会骄傲,这怎么是常有的事呢!”当时传为雅谈。
11 十一月一日,日食。
12 十一月二十二日,南梁尚书左仆射王暕去世。
13 南梁最初只有扬州、荆州、郢州、江州、湘州、梁州、益州七州用钱,交州、广州用金银,其余各州杂以谷米、布帛为交易媒介。皇帝萧衍于是铸五铢钱,钱的形状完好,钱孔、钱边及四周凸起全都完备。又另铸一种没有周边凸起的,称为“女钱”。民间私用古钱交易,不能禁止,于是朝议废除铜钱。十二月六日,开始铸铁钱。
14 北魏任命汝南王元悦为太保。
【学以致用】
01,关于于谨這句話的思考
谨,忠之从曾孙也,性深沉,有识量,涉猎经史。少时,屏居闾里,不求仕进,或劝之仕,谨曰:“州郡之职,昔人所鄙;台鼎之位,须待时来。”
1,要培育少年人的志向,就得看中华先贤传下来的经史子集
我是农村出来的,五六岁开始放牛,某天早上准备放牛时候,不经意说了句“我不是放牛的人”让我奶奶高兴了很久。
当时我也不知道“志向”为何物,见识没打开,连个“导引”都没有,就是一种“感觉”下那样讲话
现在会想起来,这是一种“气”的产生,需要培育,浇灌与生发...
但是,家里没有书,更重要的,没人知道应该看什么书。
当下互联网的时代下,即便在农村获取信息快得很,阅读成本也不高,重点在于,长辈应该要懂的让孩子看什么。
前面所讲的“导引”,其实就是书, 想让小孩子有志向,家里面最起码有一些经史子集在家吧
最起码有宇宙观,世界观,才可确定人生观,这是《大学》所讲的顺序之道
不然,哪个能讲出,“州郡之职,昔人所鄙”這句話
當年东汉的梁竦讲过一句话,“大丈夫居世,生当封侯,死当庙食。如其不然,闲居可以养志,《诗》、《书》足以自娱,州郡之职,徒劳人耳。”
于谨的话来自于这,如果不看书,怎能接受到這句話所体现的气场。
2,在高位来临之前,得完成所有积累
为什么家里要放经史子集呢?
为什么小孩子最好五岁前,或者12岁前得把这些经典看一遍,过完第一遍的大略也行啊(不像我们,此时此刻了,才开始看,第一篇都没有看完,看全,更别说“懂”和“通”了)
目的就在这,“台鼎之位,须待时来”
机会一来的时候,你总不可能说,哎呀呀,等我看会书,别急,我先学一下。
3,读史明智,知与行合一
我们常常看到一种宣传,要想改变,需要提升认知
确实如此,但是
对于提升认知,是一层捅破窗户纸的事情,
比如,看书,经历过痛苦,某位高人指点,比如付费学习....都会提高认知
可是,还有一座真正的大山需要跨越,就是知与行之间的这座“山”
前文讲过,名言金句只能给我们提气,但不一定真正让我们掌握过好一生的道理,可是读历史可以。
梁竦讲出了上面這句名言,但是他本人却没有做到自己所讲的话。
所以,读史,既能看到某句话里面的气场,又能知道在“行”的过程中,应该注意什么。
比如于谨,该看书的时候,真正看书,把书读好,该打仗(工作)的时候,把仗打好。
所以,“大丈夫居世,生当封侯” 不是一步迈入终点,而是登门槛,上楼梯,循序渐进,到达了,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没到达,也没什么不好,一直在路上的这种体验本身也挺好。
02,魏兰根劝谏李崇的这段话,值得思考
所有人的乱,来自于分配不公
人心,人性,人欲,如果没有得到好的机制进行承载,那么,事业就得乱,就得崩。
不要小看星火,星火可是能燎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