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之后我再去看她!”,当小雅被记者告知年近八旬的熊奶奶想见她一面时,她的反应出奇的冷漠。人们都说“隔辈亲”,可这祖孙俩非但不亲近,关系反而似乎发展到了要互相决裂的地步。
2018年,中央广播电视台的一档特殊节目记录下了发生在这对祖孙之间的真实故事,而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为我们揭露了藏在社会之中的一个赤裸裸的真相:金钱和利益有时候能够摧毁人们之间的亲情。
被赶出家门的母女俩
故事还需从小雅的童年时期说起,在那时,小雅的父亲仍然健在,祖孙三代三世同堂,堪称幸福美满的一家人。他们感情和睦,在家庭中各自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父亲努力赚钱养家,母亲专心在家侍奉公婆,照顾孩子,小雅则每天开开心心地上下学,不曾有任何烦恼。而根据小雅的回忆,熊奶奶在那时也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人形象,还会时不时地塞给小雅一些糖果,对这个孙女颇为宠爱。
可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却摧毁了这个其乐融融的家庭,小雅的父亲在这场灾难中不幸去世了。一时之间,家里的顶梁柱坍塌了,熊奶奶和小雅的母亲都陷入了六神无主的境地,不知道未来该怎么生活下去。
所幸,在二人彷徨无助之时,法院的判决书下来了,她们获得了来自肇事司机的一大笔赔偿金和官方的补助金,这笔钱重新支撑起了这个摇摇欲坠的家庭。
按理说,在这样糟糕的情况下,婆媳二人更应该相互扶持,共渡难关。可谁知,熊奶奶竟在这时起了别的心思,她越看越觉得自己的这个儿媳是个拖油瓶,不仅带着个五岁的孩子,干活也不利索,只会给家里增添负担,便生出了赶走她们母女俩的心思。
在反复的思索过后,熊奶奶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她先是冷淡了对儿媳和孙女的态度,不再对她们和颜悦色,而是终日冷着一张脸,让人一看便知道她的心情不好。
在这之后,她便开始实施下一个步骤,动不动就就用刻薄的话来指责儿媳,一会儿说饭做得不行,一会儿又说衣服洗得不干净,常常把小雅的妈妈委屈到流眼泪。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熊奶奶终于图穷匕见,显露出了她的最终目的。这天,正当小雅的妈妈在洗衣服时,熊奶奶突然冷着脸对她说道:“你和小雅搬出去吧”,说罢便不顾宛如晴天霹雳般愣在原地的小雅妈妈转头离开了。
至于手无寸铁的母女俩如何生活下去,这不在熊奶奶的考虑范围内。她只知道,从今往后,儿子的一大笔赔偿金和补助金便全部归她自己所有了,而这两笔钱足够她颐养天年了。
后悔与决裂
被熊奶奶赶出家门后,小雅妈妈只能带着女儿四处奔走寻求亲戚的救助,本就脆弱的小雅妈妈在这一过程中尝尽了人情冷暖,内心深处的伤痛也越来越深。
在最初,这个可怜的女人还能干一些杂活补贴补贴家用,可社会上的闲言碎语和婆婆往昔的苛责始终萦绕在她的内心深处,导致她的精神状况急剧恶化,甚至到了必须服用药物来助眠的地步。
妈妈的悲惨遭遇也使得童年时期的小雅活在了痛苦之中,早早地就承受了来自社会的重压。当和她同龄的孩子们都在玩耍的时候,小雅却已经开始为家里干活帮忙了,可以说,她的童年是充满灰色而没有生气的。而在小雅的心中,导致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当初熊奶奶那无情而冷漠的做法。
直到现在,二十多年过去了,小雅已经长大,却还是没能对此释怀。而与此同时,熊奶奶也在慢慢变老,而她却开始后悔当年自己的做法了。
年近八旬的熊奶奶手脚开始不麻利了起来,脑子也不如以前好使了,她坐拥着儿子留下的房子却再也无力去享受了,只盼望着能有人来照看她陪伴她,来为她养老,于是她想起了自己的孙女小雅。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始终没有小雅的音信,更别说她的住址了,该怎么联系上她呢。熊奶奶求助了一档电视节目,希望他们能够找到小雅并调解二人之间的关系,只不过,熊奶奶的想法注定要落空了。
面对节目组的来访,小雅并不买帐。听着录音笔里熊奶奶的声音,她只是淡淡地回复道:“为什么要看她,我不去”,言语中没有半分祖孙间应有的温情。调解人员面对小雅的油盐不进也感到十分无奈,只得重返熊奶奶的家中寻求新的解决办法。
这一次他们给小雅带来了熊奶奶的录像,可小雅却干脆地拒绝了观看,她甚至对调解人员直言道:“等她死了以后我再去看她”。二人间的隔阂让调解人员疑惑不已,可熊奶奶的话始终模糊不清,含糊其辞,他们只好向小雅寻求真相。
回忆起当年的经历,态度始终冷漠不已的小雅情绪终于有了波动,犹豫再三,她还是将当年所发生的一切讲了出来。事情终于真相大白了,调解人员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对症下药,终于使小雅答应了接通熊奶奶的电话,来消除二人间的隔阂。
可有些东西终究是无法强求的,时间也不能消除二人心中的芥蒂。接通电话的小雅自以为得到的会是熊奶奶的悔过,却不曾想到得到的只是一句“我比窦娥还冤啊!”。
小雅的心彻底凉了,什么样的冤屈能让一个人狠下心来抛下自己的儿媳和孙女,又是什么样的冤屈能让她们母女二人过上这么多年的苦日子呢。
亲情本该是世界上最为珍贵坚固的东西,却在不断地被金钱和利益所异化。当年的熊奶奶若是能看到如今的结局,不知还会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