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家住宜黄县的老刘、见到走过来的杨崇生和吴细女夫妇如是问道;他们之间是同一个村的邻居,彼此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孩子留在北京了,搞飞机制造的。”杨崇生迅速回答道,但眼神不敢与对方对视,生怕露出什么马脚出来。
“呦,瞧瞧,还是他们家的孩子有出息啊!”和老刘在一起聊天的李大姐羡慕地说道。“他啥时候回家啊?我们很长时间都没见到这孩子了?”“快了!”吴细女不紧不慢地说。对于农村来说,家里如果能有孩子上大学甚至是高考状元,那就相当于祖坟上冒青烟一般,让乡邻羡慕嫉妒恨!同样的,他们也被视作整个家庭甚至是家族光宗耀祖的希望。然而人的一生充满了各种不确定性,谁也无法预知未来会是怎样,这在今天故事的主角杨仁荣身上得到了充分见证。1985年出生的杨仁荣,曾是家乡江西省宜黄县的高考状元。这孩子虽然家境一般,但从小就聪明好学,希望能够通过学习出人头地。
由于知识文化程度低,父母杨崇生和吴细女根本无法在学习上给予杨仁荣什么帮助,唯有交学费什么的。可即便如此,杨仁荣却并未放弃学业,而是努力刻苦地学习。他的努力没有白费,始终在学校各类考试中名列前茅,成为家人的骄傲,让很多邻居羡慕不已。后来到了高考那一年,杨仁荣迎来了人生的转折点,他最终考了685分,顺利进入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就读。当年,杨家出了高考状元的消息一时间传遍了整个县城,可谓风光一时。
期间,当地教育局和学校等部门送去了奖励金等关怀,而杨崇生夫妇更是高兴地连摆好几天宴席去庆贺。对于杨仁荣自己来说,他的未来是充满光明的,未来人生的精彩正在等着他。如果继续按照正常的轨迹走下去,杨仁荣毕业后会顺利的留在北京,谋取一个高收入的职位并取得北京户口。但现实并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即使你是高考状元又能如何?进入这所以培养国家航空技术人才为使命的大学后,杨仁荣并没有珍惜宝贵的学习机会,反而是在这里逐步迷茫了!俗话说,环境影响人,什么样的环境就有什么样的人。
与周围那些深藏不露的同学相比,杨仁荣一没钱,二没背景,即使在学习上,他也并没有什么突出之处。当别人大手大脚消费交友之时,杨仁荣却只能待在学校食堂啃馒头。而他引以为傲的学习成绩也被很多同学比了下去,让他有些“泯然众人矣”!针对这些改变,杨仁荣并没有积极面对,而是变得有些自暴自弃,他想逃离却又无法逃离。为了维持自己的尊严,他也开始养成大手大脚花钱的恶习,以至于每学期都要向父母要很多钱。对于这些,杨崇生夫妇只是默默艰难承受着,心想只要孩子好好学习就行。
后来,杨仁荣又迷恋上了网络游戏,各种充值消费不断上涨。有时为了玩游戏,他甚至开始旷课,和别人待在宿舍不出门。就这样,杨仁荣在这种环境下愈发堕落,成绩更是一落千丈。在上大二下学期时,他竟有多门功课不及格。到了上大三时,很多同学或者找工作,或者考研,而他却毫无进取心,仍旧沉迷于游戏之中而不能自拔。由于很多主课成绩不及格,杨仁荣最终被学校退学了。那时他心灰意冷,没敢将这个消息告诉家人。
2008年,为了活得更加体面一些,杨仁荣给母亲打电话说自己留在北京了,正在找工作上班。期间,他去过很多企业或单位应聘,希望能发挥所学专业优势,但最终却四处碰壁。为了尽快安顿下来,他将就着卖起了保险,并在很远的郊区租了房。只是由于经验不足且不愿吃苦,杨仁荣工作一段时间后就不干了。后来,他又先后做过其他几份工作,但时间都不长。“妈,我是仁荣,这是我同学手机。我过段时间有些工作要忙,暂时不要给我打电话了!”2009年的一天,杨仁荣突然这样给吴细女打了电话。
“哦,我知道了,你自己要记得照顾好自己啊!需要钱的话,我和你爸给你打过去!”吴细女此时心情很复杂。就这样,他们母子后来两三个月没再联系过。“你给孩子打个电话吧!问问他最近怎样了?”杨崇生不停催促着妻子。可是,吴细女再次打电话时,却联系不上孩子了。正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何况是好几个月没联系了呢。那时杨崇生夫妇再也坐不住了,直接跑到了北京。期间他们先去了孩子的学校,从那里得知了孩子被退学的事情。后来通过其他同学,杨崇生去了孩子租房子的地方,但被告知早已离开了。
于是一个可怕的事实呈现在他们面前:杨仁荣彻底消失了,毫无音信!面对这一不愿接受的事实,母亲一时间情绪崩溃了,父亲也变得茶饭不思,两口子瞬间苍老了许多。此后为了找寻孩子,夫妻俩动用了一切能利用的手段,只是几年时间就这样匆匆而过。当别人家欢天喜地过春节时,他们却显得冷冷清清。时间来到了2018年,杨崇生夫妇已经苦找了孩子9年,仍然没有音讯,这个时候一个噩耗却传来:吴细女病倒了,而且病得不轻,被医院诊断为癌症晚期!面对时日不多的境况,吴细女再也无法忍受失子之痛了,她劝说丈夫发动各种媒体力量去找寻。
经过一番积极努力后,杨仁荣终于现身了,他与家人取得了联系。得知母亲不幸得了癌症后,杨仁荣悲痛万分,不停地抱怨都是自己的错。好在父母终于见到自己的孩子,那一刻所有的埋怨也烟消云散了。期间吴细女知道了杨仁荣这些年来过得不容易,他早已失去了高考状元的光环。但无论怎样,这家人终于得以团聚了,也了却父母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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