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大家好,我是主理人茹曼怡。
能当上大老板的,相信都不是傻子。
刘杰辉大哥是上海人,他跟我说,每一位在澳门的赌徒,其实并不是当他卡里,包里再也拿不出钱的时候才幡然醒悟……
在澳门娱乐场「下水」并不是特别深的时候,他们其实就已经意识到问题。
只是摆在他们面前的有两条路:
认栽,浪子回头
继续,一线生机
很多人选择了第二条路,最后泥潭捞针,越陷越深。
赌,可以让一个人精神萎靡,意志也变得消沉,如果还在挣扎的老哥,我希望你们可以回到一条正确的道路上。
01
末路赌徒
有一位澳门荷官曾对我说过这样的一句话:
「有时候真的搞不明白你们这些大老板,明明都这么有钱了,还要来这里博一博……」
我当时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因为当时的我,确实是在上海开公司,40多岁就拥有千万资产。
我不是没有选择,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上,我也迷茫了。
当时公司流动资金已经被我在澳门挥霍一空,要么认栽,举债继续经营公司,这将是一条非常艰难的路。
要么就是把最后的家当也押上,妄想可以把失去的夺回来……
我叫刘杰辉,几年前在澳门娱乐场输光了所有,最后朋友没有了,家庭也破裂了,事业中断。
只能是彷徨度日,另寻出路,余生把债务解决,就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02
新奇的来到贵宾厅
每位资深的赌徒,其实都有高光时刻,只不过我们错把高光时刻当成了永久……
几年前,我从上海直飞澳门,跟几位同行到澳门开行业研讨会,也是那个时候,我开始接触到红蓝。
说是去澳门开会,其实更多的时候是去娱乐场开牌。
同行中有一位老大哥,我们都尊称他五哥。
五哥对我们几个说:
「走!去感受一下澳门的贵宾会」
说实在的,身处繁华的澳门,说是对当时的娱乐场不好奇的,不想见识一下的,确实没几个人。
况且那次到娱乐场参观,还有专人接待。
五哥人脉广,跟当时的一位贵宾厅厅主有些交情,对方也热情招待了我们几个,招待的规格很高,有些受宠若惊。
五哥带我们走进的是一个位于4楼的贵宾厅,随着大门缓缓被推开,有一种别有洞天的感觉。
厅里红色的地毯,摆放着好几张台子,有的台子围了两层,有的台子无人问津……
虽然牌桌不多,但是时不时还会传来叫喊声,欢呼声,唉气声汇成一片。
那些沉迷的赌客,有的面色沉重,有的神采奕奕,有的神情自若,尽显众生相。
说这是贵宾场,其实更像是修罗场。
大厅旁边还有几个包房,据说是用来接待特殊贵宾的,里面的场景或许会更惊心动魄。
这里的设施非常齐全,我想如果24小时待在里面都不成问题,桑拿室,功能区,休息区,餐吧,茶水区,应有尽有。
厅主让一位看起来只有30多岁的女性,风情万种,她负责接待的我们,带我们参观一圈贵宾厅。
后来我才知道,她是一位公关,叫莎莎,最后的目的是为了给我们几位办卡,说消费送积分,积分领礼品升级服务。
03
心照不宣
随行的吴老板平时不怎么做声,这次看到美女公关,竟换了个人,比平时活跃很多,他问莎莎:
「积分卡是不是像超市会员卡,可以打折呢?」
「不是呢,老板,积分卡需要看消费量,可以换很多实用的礼品或者服务……」
莎莎还是一贯保持着职业素养,有问必答。
我们几位做生意这么久,其实莎莎的话,我们都懂,无非就是说,办理会员卡,需要投入大量的港币去消费,去升级,然后所谓的服务都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不过五哥说为了给厅主一点面子,还是让我们几个办理了一张卡,办了卡,自己打不打积分,就看自己了。
如果只是简单办个卡就好,我们几位其实并不会有接下来的结局,没想到这位厅主说跟五哥是好朋友,尽地主之谊,给我们每位随行人员免费派了一些厅码……
还说这厅码的使用时间有两天,过期就失效了。
这些厅码都是「死码」,并不能直接换成港币,得先在牌桌走一圈,变成现金码,才能去账房换钱。
当天参观完贵宾厅后,我就默默记住了贵宾厅的位置……
只是没想到我们几人此时都心照不宣。
与五哥一伙人吃了晚饭后,各自就回酒店休息了,简单洗了个澡,已是晚上10点多,闲得无聊,看着今天下午厅主送的码,蠢蠢欲动……
那家贵宾厅离酒店并不远,都是属于同一片区域,走路花几分钟就到了。
进入贵宾厅后,我就发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吴老板和蒋老板。
他们正坐在牌桌上,学着旁边的老哥押注,并没有察觉我就在身后。
看来并不是我一个人被这免费的筹码所吸引。
我从背后搭了搭他俩的肩膀:
「吴总,蒋总,侬了嗨组撒 ?」
他们听到我的声音,一脸尴尬地转过头:
「刘老板,我们俩在体验呢……」
03
试探
我问他俩情况如何?
原来他们俩已经把赠送的厅码输了,自己又去账房换了5万筹码,显然是不服气。
我并没有调侃他们,也坐了下来,毕竟我也是跟他们一样,来这里只是想看看这玩意究竟有什么魅力。
其实白天的时候,我在旁边看了一会,就已经知道红蓝的规则,所以并没有着急押注,而是看起了路牌单。
不得不说路牌单是何博士一个「伟大的发明」,自从有了这个路牌单,娱乐场的生意就提升了3成以上。
这不是我说的,是精算师分析出来的,路牌单其实就「怂恿」那些心里拿不定主意的人——押重注。
后来我才明白,如果这个显示屏里的红蓝点走势图真的有用,娱乐场早就关门了。
我把送的厅码第一把就全押,没想到竟然押对了,那个时候确实是没有什么心理压力,就算没了也是还给了厅主。
蒋老板给我竖起大拇指,说我运气不错呀,还问我下一把该押什么?
本来蒋老板和我刚到澳门的时候,聊的都是关于行业的发展趋势与应对,自从那晚跟他去了贵宾厅,接下来他就一直跟我讨论打法……
「买闲!」
我给了他一个建议。
不过他并没有接受我的建议,直到这把真的开闲,他才觉得不可思议,后悔没有听我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下一把出什么,只是随口一说,自己也没有下注。
后来吴老板跟蒋老板都跟着我押,我们又在贵宾厅待了一个多小时,他们把之前输的也拿了回来,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还说请我去桑拿。
这也让我有了一种错觉,难道我真的是吃这行饭的人?
其实天底下哪里有永久的「职业赌徒?」只不过是前赴后继,有人洗白瘫痪了,就有人补上来……
04
遭遇滑铁卢
研讨会结束后,五哥和另外几名同行就启程回去了,我和蒋老板,吴老板选择留下来,再去玩几天。
一个红蓝游戏,把我们3个拉近了距离,我们那几天不是去贵宾厅的路上,就是在贵宾厅里「博杀」,已经忘了我们还有公司的事情需要处理。
那晚,我们每个人都红了10多万,兴奋不已,走在大街上,觉得自己就是世界的中心,只要我们想,任何东西都可以买下来。
如果钱不够,就去贵宾厅里抬。
直到那个晚上,我们三人组也遇到了滑铁卢。
那晚一开始就非常不顺,一直挂,拿8点,对方就开个9点……
半个小时不到,之前盈利的十几万就这样吐了出来。
我们3人并没有气馁,毕竟已经尝过甜头,此时偃旗息鼓并不是我们的一贯作风。
我们三人在休息区的电动按摩椅上坐了15分钟,讨论了一个计划,就是每人再拿出一部分钱,继续玩。
吴老板说每人拿5万吧,慢慢来,我说那不行,要是碰上好路子,筹码不够怎么办?
换来换去,财运都跑了,每人30多万,凑100万,红了再平分,我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蒋、吴二人想了想并没有提出异议,也就答应了。
红蓝游戏就是这样,不管它怎么对你,等你平静过后,又把它当成了初恋看待。
「顶,顶,顶」
我们竟学起其他老哥的做法,对着扑克牌那是又吹又顶又搓,毕竟我们下一局就是5万……
「闲赢」
庄荷报了单后,就把我们的5万筹码收走了,我们已经连续追了3把庄,没想到一直开「闲」,似乎是与我们作对。
「下一把买什么?」
吴老板还是把决定权放在我的身上。
「闲,我就不信,这一靴牌还能全部出庄了!」
我当时与牌桌杠上了,觉得手上还有85万筹码,就不怕继续追。
可是随后的几次,追的金额就不仅仅是翻倍这么简单,剩下的85万,也仅仅追了3局。
我们一共追了6局,还是没有看到「闲赢」,100万就这样没了,每人亏33万港币。
05
重返澳门
33万港币,折合人民币大概30万左右。
对于我们3人来说,不算很多,但是也心疼。
后来蒋老板提议继续取钱玩,老吴阻止了,他说来日方长,如果沉迷下去就不好了。
当时第二天就是来澳门的第7天,得回去了,所以我也放弃了回本的打算,回到上海好好谈业务,用不了一个月30万就赚回来了。
就这样,我们三人分别踏上了回家的旅程。
可是澳门贵宾厅的那扇大门,一旦打开,人出来了,心还是留在了里面,只是等待一个召唤……
当初办理的会员卡,就留下了我的联系方式,给了女公关莎莎联系我的渠道。
回到上海的那几个月,确实有的时候会想起澳门的那几天,不过忙于事业,也并没有过多念想,直到莎莎给我打去电话:
「刘总,什么时候有空过来澳门玩呀?」
这个电话也确实勾起了我当初留在贵宾厅的遗憾,我只是回复了她一句:
「看情况吧……」
后来蒋老板也联系了我,说莎莎也给他打了电话,他有些心动,问我要不要一起过去?
有蒋老板的陪同,我也蠢蠢欲动,最后还是办理了通行证,跟老婆说了去澳门几天,离开了上海……
在澳门和蒋老板会面后,莎莎给我们安排了两间酒店房,同一个楼层,为了「一雪前耻」,到达澳门的当天晚上,我和蒋老板就再次回到了贵宾厅。
我和老蒋还是决定合股,每人先拿出20万,凑个40万,看看有没有好路子。
厅里的荷官见了我们,都做了一个「开工」的手势,我们在一张人不多的牌桌坐了下来,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次就反着打。
说来也奇怪,那天晚上我们竟然把上次输了都拿回来了,每人还多赢了50万……
我当时感叹,要是老吴也在,他该有多开心,不过最后事实也证明,高光时刻谁都有,别拿一刻当永久。
06
新交的朋友——婉蓉
就这样我和老蒋在厅里连续玩了两天,运气还算不错,盈利在扩大,这也引起了一位女叠码仔的注意。
她叫婉蓉,身后的马仔叫她蓉姐,大概40来岁,看起来却像38岁的知性女人。
她表达了来意,说是想跟我和老吴交个朋友,并给出了诚意:
把我们现在住的酒店房升级为总统套,这些天在澳门吃饭她包了,回去前告诉她一声,她负责帮我们买机票……
当然我们也不会白让她吃亏,最终决定让她来帮我们提供「叠码」服务。
其实当时我们对于叠码仔并不排斥,毕竟从某一角度来说,在澳门,她是除了我们自己,唯一希望我们长红的人。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和老蒋也与婉蓉合作愉快,她赚到了「码粮」,我们也体验了一把海市蜃楼般的虚幻景象。
如果在红了50多万,就离开澳门,那么我们才能算真正的红,只要你人还就在澳门,一切都还有可能改变……
07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果不其然,在接下来的两天里,我和老蒋在厅里又「下水」了40多万,加上第一次到澳门洗白的30万,一共没了70多万。
懊悔不已!
老蒋说,他不想着回本的事了,他公司有事,就先回去了,祝我好运。
我其实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留下还是回家?
最终还是选择了留下,毕竟我觉得自己可能还有希望,接下来面对的,更多的是希望的破灭。
我就像一只不断下沉的小船,还在不停地往底下加秤砣,再想浮出水面,唯有砍断绳子。
老蒋回去后,我又陆陆续续在厅里向婉蓉借码,渐渐地失去了钱的概念,不到半个小时,就曾问了婉蓉两次,让她给我送码过来。
直到婉蓉说出那句:
「不好意思,刘总您已经在我这借了300万的码了,不能再借了……」
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加上借码的,在澳门已经洗白了370多万,我不敢回家,不敢面对老婆,不敢面对公司的客户,公司的员工。
不甘心的我,实在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开始研究起打法,企图动用公司的流动资金账户,来一次「背水一战」。
但是如果一旦全部输了,公司就会陷入债务危机,不得不通过其他途径融资去维持经营。
可惜我的理智还是被红蓝打败了……
我虽然不是傻子,但是当局者迷,而贵宾厅里的一位老荷官,她记得我,对我印象比较深。
她也知道我这些天在厅里输了很多钱,就对我说出了那句话:
「有时候真的搞不明白你们这些大老板,明明那么有钱,还要来澳门娱乐场博一博……」
虽然她说的只是一句随意话,即使她接触过的大老板很多,但是她始终无法理解那些豪客的心态。
就像我一开始不理解,为何红蓝游戏这么赚钱,他们荷官明明对此经验丰富,却还是选择安安稳稳一个月领1万多工资?
而不是自己下场玩?
我和她,互相都理解不了。
只不过由于自己选了一条最崎岖的路,明明自己已经可以安安稳稳坐车到终点,却半路跳车,选择了一条艰难崎岖的不归路……
就是为了体验不一样的人生?
08
再见!澳门
离开澳门前,婉蓉亲自把我送到机场,她并没有落井下石,也没有调侃我,只是对我说了一句:
「刘哥,回到家好好休息调整一下,别胡思乱想,要是需要人聊天,可以找我……」
我点了点头。
下车后,转身看着婉蓉开车离去,一种莫名的空虚失落感油然而生,离开了澳门,就意味着放下,意味着回去收拾残局。
已经没有了一丝生机。
后来公司没有了,经济大环境下,举债继续经营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老婆得知我在澳门的经历后,也对我非常失望,我们夫妻的关系,也似乎走到了尽头。
失去了太多东西,年过40的我,没有了年轻时拼搏的精力,只留下了痛苦的回忆,和一堆需要面对的债务。
生活还得继续,迫于生计,又不得不完成从公司老板到基层打工人的身份转变。
我终究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所以也请那些还在挣扎的老哥,或者是正在沉迷的老哥们可以清醒:
世上真的没有不劳而获,如果有,那么大概率是陷阱,一旦步入,自此与幸福就绝缘了。